張家原本是高平大族,比不上王家、劉家,卻算得上一方豪強,頗有幾分財力,人丁也興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但張家不算世族,號稱張耳後人,實際上做官的很少,張儉的父親辛苦了一輩子,只做過一任江夏太守,算是碰到了二千石的門檻。
不能做官,張家的影響力就局限於本地。張家既不像王家那樣世傳經學,又沒有劉家的宗室身份,要想出人頭地,就只能劍走偏鋒。張儉殺侯覽家人百餘口,並不是完全是因為侯覽的家人有多可惡,而是因為侯覽的名聲夠大,權勢夠重,很多人想殺卻不敢,結果張儉這個愣頭青衝上去了。實際上他當時也不年輕了,已經年過半百。可能是覺得時不我待,所以他下手特別狠,一不做,二不休,將包括侯覽母親在內的百餘人殺得乾乾淨淨。
但事實證明張儉還是太嫩了。他的衝動不僅沒能給張家帶來躍龍門的機會,反而給張家帶來了災難,還給整個士人階層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桓帝對士人的肆無忌憚忍無可忍,引發第一次黨錮。張家也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偌大家族死亡過半,只有一些未成年的孩子活了下來。張苞、張艾兄弟都是倖存者。
中平元年,黃巾大亂,朝廷迫不得已解除了黨錮,黨人重新執政,給了張家一個安慰,任張苞為郡東部督郵,也就是張儉當年做過的官。但張家損失太大,張苞急於重振家風,吃相太難看,又犯了官場大忌。正好滿寵也整治豪強,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結果有高手從中運作,張苞莫名其妙的死了,滿寵也丟了官。
現在張家老的老——張儉八十歲,小的小——張艾、張藝都未到而立之年,尚無子嗣,張艾有一個女兒,張藝還沒成親。如果滿寵把他們一網打盡,張家很可能就此絕嗣。
面對這個危機,即使張儉已經八十歲了,又是成名多年的名士,也不得不向滿寵低頭哀求。
滿寵臉上沒什麼表情。他讓人繳了張艾、張芝的械,將他們綁起來,押回縣廷。一路招搖過市,大半個高平城的人都知道了。張儉是名士,當年的事鬧得天下皆知,張苞與滿寵的恩怨也不是什麼秘密,此刻見張艾、張芝落到滿寵手裏,很多人都覺得張家完了。滿寵不整得他們家破人亡是不會放手的。
滿寵趁此機會發佈命令,非常時期,各家各戶保護家園可以,不准持械聚會,三人以上,皆屬違法。
有張家的例子在前,沒人敢來招惹滿寵,那些想響應袁譚的人大多放棄了行動,安分守已地待在家裏。
——
劉表斜倚着憑几,坐在堂上,手裏握着一卷竹簡卻沒有看,他的目光越過牆頭,看向陰沉的天空,眼神微縮,閃着意味難明的光。
長子劉琦站在一旁。他相貌酷似劉表,身材修長,眉清目秀。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是劉表唯一的子嗣,被劉表寄予厚望。這次劉表棄官歸田,他們父子更是形影不離,每天講經論道,研究典籍。只是這兩天形勢變幻,劉表有點心不在焉,時常出神。
劉琦很懂事,乖巧的站在一邊,一聲不響。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兩個高大健壯的身影並肩走了進來,一個是劉虎,一個是劉磐,都是劉表的從子,劉琦的從兄。與劉琦不同,他們不好讀書,更喜歡武事。
「叔父。」兩人走到劉表面前,躬身行禮。
「嗯,外面怎麼樣?」劉表回過神來,挪了一下身子,示意劉虎、劉磐坐。
劉琦立刻取過席來,讓他們入座。劉磐坐好,雙手扶着膝蓋,恭恭敬敬地說道:「叔父,滿寵抓了張艾、張芝,關在縣獄裏,不少人去求情,但他一個不見。城門都戒嚴了,聽說境內的幾個津口也全部戒嚴,由他帶來的那些江東兒負責,高平本地的掾吏都不得插手。」
劉表輕笑了一聲,看看劉虎、劉磐。「你們看到那些江東兒了?」
「看到了。」
「和你們訓練的部曲相比,如何?」
劉虎、劉磐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扭捏。他們都是好武之人,一心想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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