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熄滅的燈重新點亮了,牆壁投影出的人影又變得清晰可見,聶小奴死死的攥緊手中的劍,卻根本鼓不起勇氣孤注一擲。
這個對手太厲害了,奸詐狡猾得很,聶小奴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透了,而且,最可怕的是此人深諳人性。
倘若聶小奴面前所有的路都是死路,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手一搏,可偏偏對方給了他生的希望,正如對方所說,他倘若真讓聶小奴死,完全可以一句話不說,直接出去報信,外面的兵勇不用一盞茶的功夫便能殺進來將聶小奴剁成肉醬。
無疑,聶小奴意識因此被動搖了,燈光中,那個要命的聲音開始數數,聶小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艱難的掀開被子,道:
「不用數了,我認栽!」
她踱步繞過屏風,外間的情形便全部收於她的眼底。
外間並沒有床榻,只有兩張花梨木的交椅,一個形制古樸的几案上面擺着幾盆頗為名貴的花草。
房子看上去很空,不似一般大戶人家那樣精緻華貴,卻給人一種簡潔明快,大氣厚重的感覺。
居中的交椅上,端坐着一個白衣少年公子,看這公子,未及弱冠,年輕得讓人吃驚,少年公子身後,站着一個小童子。
看這白衣公子氣質不俗,是個書生,而身後的書童更是虛弱得很,手無縛雞之力。聶小奴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竟然沒有發現其他的人,一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有些不相信,對方就憑兩個人,便有這等底氣?
不錯,白衣公子正是陸錚,從鹿鳴宴回來,在路上便遇到了南府軍的封鎖,一問他才知道三孔橋出的大事兒,秦王殿下竟然遇刺了。
下意識,他就想到了童子,要知道眼下整個江南的隱蔽勢力,幾乎都在童子的掌控之下,在這樣的形勢下,刺客是哪裏來的?
讓陸錚沒料到的是,他回到家中,推開自己住的廂房,立刻便發現了異常。很濃的血腥味讓他感到了極大的危險,同時也勾起了他內心莫大的好奇。
當即他便給影兒使眼色,主僕二人唱了一番雙簧,影兒把童子這個大高手叫了過來,陸錚才有了攤牌的底氣。
聶小奴在大量着他,他也在看着聶小奴。
「果然是個女刺客!」陸錚很吃驚,看這女子,黑色的披風罩着全身,那是一張粉光緻緻的臉,雙眉如月,紅唇瑤鼻,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烏黑深沉不見底,本來嬌柔的女子,因為有了這雙眼睛,瞬間變得英氣勃勃了。
陸錚斜眼看了一眼童子,童子神色凝重,微微搖頭,表示此女他並不認識,絕對不是他掌握的人。
陸錚眉頭微微一皺,輕輕的哼了一聲,旋即淡淡的道:「還真是一位姑娘,姑娘,你的傷勢不輕啊,還熬得住麼?」
「不勞公子費心,還成!」聶小奴淡淡的道,語氣雖淡,可是卻非常的戒備,顯然對陸錚她極度不信任。
「要不要我請給郎中過來給你治傷?」陸錚道。
「不用,這點小傷我自己就能治!」聶小奴冷冷的道。
陸錚攤攤手,點點頭道:「那行,這盞燈我亮着,你立刻處理傷勢。」
「我……」聶小奴愣了愣,她沒料到陸錚態度這般平淡。「莫非他不知道我是刺殺了皇子的刺客?不可能啊,這件事已經滿城風雨,外面的兵勇已經將三孔橋圍得水泄不通了呢!
莫非他和秦王也有仇?可是他和秦王的住所只有一牆之隔,倘若真是敵人,秦王怎麼可能會容忍他住在這裏?」
對陸錚的身份,聶小奴完全吃不准了,她道:「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陸錚咧嘴一笑,道:「我都沒問你的名字呢,你倒反過來問我了。我這麼跟你說吧,程虎和我是結拜兄弟,他是我的義兄!」
「啊……」聶小奴下意識的要拔劍,童子身形一晃擋在了陸錚的前面,他犀利的目光盯着女子,道:「姑娘,某奉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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