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在你這個年齡段做你最想做的事,不曾後悔過,就是圓滿的人生,至於是福是禍,是命,又躲不掉,管它幹嘛?
「最後一個問題,活在戲裏的人生究竟是怎麼樣的?」
「像……一個又一個夢吧。」
「生活很累吧?」
「還好。」
「或許該說抱歉的是我,你這艘大船註定不會停在我這片湖裏,我給不了你溫暖,我一會還有課,就先走了,咖啡你請,就當分手費了,最後擁抱一下?」
她起身,整理了一下服飾,將垂下來的髮絲挽在腦後,輕輕跺了跺腳,像是要把場面弄的正經些,輕咳一聲,無視旁觀的服務生,張開雙臂,等待着陸澤。
兩人擁抱了一下,很正式,並不貼身,胸膛之間最少有一拳距離,纖細的手輕輕拍打着陸澤的後背,靠在他耳邊,呢喃了一句。
「在你的人生里,一定有很多人對你說過保重吧,她們都不會再回來了,就像我一樣,但陸哥,我希望我是最後一個……」
「保重……」
分開,她伸手進貓包,搓了搓瘸子的腦袋,跨上背包轉身離開,步伐不急不緩,對服務生點點頭,推門走出去。
陸澤重新坐回椅子上,透過櫥窗見她慢慢走遠,拿起咖啡慢慢喝着,直到喝了個精光,才起身,拎起大包小裹,買了單,臨走在櫃枱上拿了一塊薄荷糖,扔進嘴裏,冒起了涼風。
……
他還是沒回家,直接回了酒屋,配着花生米,小酌了兩瓶啤酒,一直坐到霓虹初上,也沒一個人進來買酒,不過也好,不打擾他抒情。
櫃中收錄了一張張黑膠唱片,都是他一點點從古董商店淘回來的稀罕貨,拿出一張膠片,吹了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放在唱機上,搖動搖把,它開始輕輕旋轉,唱針輕輕放在上面,這一九三二年產的老唱機傳出了美妙的旋律。
聲音不小,傳到了街道外面,路過的行人紛紛朝酒屋內側望去,只是,他們只能看見櫥窗中閃爍的彩燈,帶着一種迷離的意境,吸引着路人朝店門的方向走來,最終,見到是個賣啤酒的店鋪,讓所有準備登門的客人停住了腳步。
「噠噠噠。」
木棍敲擊着地面,正巧路過的某隻小老鼠站在路邊,耳朵動了兩下,像是尋找着聲音的來源,最終有了表情,卻讓老蛤蟆鏡差點從臉上掉下來,連忙把眼鏡扶正,慢慢朝着店門走去。
推門依舊很吃力,但推開後曲子便越發的真切且,風鈴晃動,坐在昏黃燈光下的陸澤抬頭,見是熟人,就打了聲招呼。
「你好。」
「陸老闆,你回來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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