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一將那根碧玉簪子放進黑鐵戒指里,和星懷藥給的令牌放在一起。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雖然現在他就很想知道星落蘅究竟在這根簪子裏留下了什麼訊息,但是理智更告訴他,至少不能在這裏看。
少年來的時候目標明確,但是離開的時候心思卻多少有些渙散,所以一個不留神間,他就來到了一個相比之下他更為熟悉的地方。
在那一個狹小的工位上,那個北極熊一樣的男人正坐在櫃枱後的椅子上。
這裏是裝備處,準確來說,是他們的裝備處,當然,現在是他的裝備處。
因為這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其實這麼久了,軒一一直不知道這個大叔的名字叫什麼,想知道的話其實問一下就知道了。
但是不知為何,軒一一直都沒有問。
因為——其實直叫大叔也蠻好的。
所以現在軒一將身體靠近櫃枱,看到大叔正在聚精會神地拿着一把制式三型手槍拆解,似乎主要故障已經排除了,他正在擦拭並少許上油。
軒一什麼都沒有做,本來他似乎應該也叫上一聲,但他就像是一隻悄無聲息的壁虎那樣趴在玻璃的櫃枱上,靜靜看着這位大叔在進行着他日復一日的工作。
自己是他負責的最後一個專員,按理說自己在被凍結資格的時候他就應該會被外派給其他專員負責,就算那個時候沒有,後來他已經被星城暗部給通緝的時候,他也沒有理由繼續呆在這裏。
但是他依然還在。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軒一還是覺得想在這裏多看一會。
一路走來,那些曾經陪伴他成長的人都漸行漸遠。
鳩三,姐姐,達叔,還有那麼多已經忘記了名字的同伴。
他和那些同伴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溫情脈脈的故事,只有實在活不下去,和勉強活下來的區別。
然而而今,卻只有他站在了這裏,並且是以星城行走的身份。
所謂物是人非,所謂樹猶如此,莫過於是。
正在軒一靜靜想着的時候,這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大叔終於偶爾抬起頭來,看到趴在櫃枱上的男孩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才認出這個少年的臉。
「軒一?」
「你怎麼敢來這裏?」
從大叔的語氣中來看,作為科技司員工的他似乎對這幾天發生的驚天變化並不了解,雖然不知道他的情報停留在哪個層面,甚至說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通緝了。
其實老實說,軒一很怕他現在把一把槍抵在自己腦門上,讓自己去跟他歸案——畢竟暗部的規矩很嚴的,他哪怕是一個文職人員,但同樣每年都有固定的戰鬥訓練,科技司死宅的收入並不富裕,像他這樣一個高級通緝犯的頭顱是很值錢的,至少能讓大叔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不用縮在這個小工作間裏當螺絲釘,也不用每天回去都要畏妻如虎,完全沒有一點大男子風度。
但是卻都沒有。
大叔在軒一的臉上看了又看,才探頭向外左顧右盼,確認周圍真的沒有外人之後,他才連忙從小馬紮上站了起來,中間還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小腿。
「大叔……」
軒一剛想說話,大叔就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小馬扎一把拍在了櫃枱上,頗有種梁山好漢在酒店拍元寶結賬的風度,如果結合上大叔北極熊一樣的身材,這樣的感覺就更加有點揮之不去了。
正當軒一害怕大叔會從這個小馬扎里抽出一把槍對準他腦門的時候,大叔卻將那五根粗短卻靈活的手指探入馬紮下,輕輕一拍一拉,這個小馬扎便成了便攜的手提袋,往軒一那邊一推,什麼話都沒有說,頗有一種黑幫交貨的既視感。
可是軒一真的和大叔沒有什麼py交易啊,他來看大叔都是自己的腳自己動的,和自己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可大叔一副在等自己的樣子。
他真的——連大叔叫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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