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從京城回來,到了即翼山都已經天暗了。
她吸了吸鼻子,冰凍三尺。
「阿嚏!」不小心打了個噴嚏,一團雪從樹枝上掉下來,正好砸中了她的腦袋。
雪花落進了她的領子裏,這一激靈渾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像是做賊心虛,她又趕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反正也不知道自己在小心翼翼什麼,就是想洗個熱水澡,然後不覺捂緊了領口,朝着狐狸洞而去。
裏面靜悄悄的,阿五和小鯤去哪裏了?葭月奇怪,裏面也沒掌燈。
「回來了。」突然,阿四的聲音從黑暗中突兀響起,隨之,案台上的燈盞便也倏然亮了。
葭月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她雖然視線只是直了直,可其實心中卻是驚濤駭浪拍打得她找不到北了。
「嗯,嗯,我回來了。」葭月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反正,就如同幹了什麼壞事的小孩,被兄長抓了個現形。
她和苗至玉成親是好事啊!他們真心相愛,早就互許了心意了。如今拜堂成親,在婚書上鐫刻下自己的名字,自此名正言順,結白頭之約,有什麼好畏畏縮縮的?
可葭月不禁看了看在燭火旁明暗不定的阿四哥哥的臉。燭火照着那張英俊的臉孔一半通亮,一半卻籠在暗影里。顯得他本就深刻的五官輪廓,現在更是鋒利明晰。
特別是阿四哥哥此刻直直看着她的眸子,深不可測,既是威嚴又是讓人心裏沒底。
「阿四哥哥,你來了啊?阿五它們呢?」葭月按捺了下砰砰跳的心,她顧左右而言其他。
「先接回幽冥了。」阿四站起了身子,聲音低沉,緩緩走來,竟有泰山壓頂之勢。葭月不覺退後了一步,這身影靠攏了些,都足以從頭到腳覆住了她。
「我,我先去換身衣裳。」葭月不太會說謊,可是如果直截了當說了,她看阿四哥哥臉色不善,怕會激盪起什麼波瀾,就想先閃避一下再說!
谷四很輕易就扼住了葭月的手腕把她拉了回去,他對這小丫頭掩耳盜鈴的樣子既感到可氣,又感到可笑。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他谷四還真是欠了這丫頭的!
「去找苗至玉了?」鬼君一臉沉凝地看着她。
「嗯。」葭月索性點了點頭,她如今得阿四哥哥庇護,也得和他說實話。她明白阿四哥哥對她放的心思,不是照顧妹妹這般簡單。所以,她才更不能隱瞞了。
「你倒是老實。葭月,你難道還想回什麼甄秀閣?」阿四拉攏了葭月,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好個倔強的丫頭啊,都如此了,心中還想着那人,竟然為了那苗至玉偷偷離開狐狸洞,去了京城。
「我即便不回去,和苗至玉也不會分開的。我們。。。。。。」葭月嚅囁着,她仰着脖子,突然,阿四看着她的眼神變了變,像是胸口被重擊了一下,便是手上力道都大了起來。
他勾着葭月的腰肢,把她更加拉攏了一些,在燭火下,視線落在了她纖細嫩滑的脖子上。
「幹什麼啊阿四哥哥,你弄疼我了。」葭月看着谷四一臉的古怪神色,掙了掙手腕,可沒脫身。
「苗至玉對你做了什麼?啊?」谷四的眼中是滔天怒氣,他鬆開了鉗制葭月的手,可自己捏着拳頭卻是怒氣更盛。對於他這樣久經風月的情場老手來說,如此的一點痕跡便足以讓他看出端倪。
葭月一夜未歸,回來了,卻已然是被那苗至玉這小子給佔了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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