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眼看已經入了深秋,再往下就是年關將至了。
老夫人最近都窩在暖閣里,算着侯府一堆亂賬。柳氏掌家時留下了太多問題,在加上節里還有好多要預備置辦的,她一個人實在無法操那些瑣事。
現在再教謝安瑩謝安珍管家也有些來不及,老夫人一狠心,只好咬牙送了帖子去陳家,想早早將陳蓉娶回來。
陳蓉的哥哥被謝安瑩派去的媒婆擺了一道,但惹不起平陽侯府也只得認了這樁婚事。
而他的偏執躁鬱,也在答應了這婚事之後稍微好了一些。
兒子人死不能復生,畢竟現在從女兒身上能看到一點人生的希望,他這個做父親的,恐怕也願意成全。
對於陳蓉來說,她嫁來平陽侯府本就是為了找謝安瑩幫她報仇,至於其他的面子裏子她都不在乎,所以哪天嫁過去都無所謂,當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陳蓉是再嫁,平陽侯是再娶,兩人都算不得新婚,這一回的婚儀不但黃道吉日沒有細細挑選,就沒向樣子的婚宴也無。
可陳蓉卻不愧是謝安瑩相中的人,她從始至終沒有半點怨言,安安靜靜地給老夫人敬茶行禮,挑不出一點錯來!
老夫人越看越是滿意。
陳蓉長相中上,沒有過分艷麗卻也十分耐看,難得的是她出身商賈卻有一絲書卷氣息,是平陽侯喜歡的類型。
在加上她氣質沉穩大方。禮數也很周全,對侯府的怠慢還很體諒。
老夫人的十分滿意,一下子就又多了一分感激。
有了這一份感激。陳蓉給她見禮的時候,老夫人也十分爽快地抹下自己手腕上帶了幾十年的翡翠鐲子,不由分說就直接套在了陳蓉手上。
這些貼身的物件,本身價值多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幾乎可以成為一個人的信物。
老夫人那翡翠鐲子誰沒見過?陳蓉匆匆嫁來,在外人眼裏,雖然似乎被平陽侯府踩低了。可日後她要是在各府夫人面前行走時撩起袖子……
有了這鐲子,她就是老夫人欽定的兒媳婦,是平陽侯府的繼室夫人!
謝安瑩暗暗佩服陳蓉的手段。
心機人人都有。道理人人都懂,但真正能忍能做到的人卻不多。
長輩結婚,跟謝安瑩關係不大,前頭的事情她也不便多問。只知道平陽侯見了陳蓉。當晚兩人就同宿了世安院。很有些相識恨晚的意思。
第二日平陽侯和陳蓉雙雙去給老夫人請安。也到了謝安瑩這些小輩們見禮的時候。
謝安瑩一早就收拾停當。又用了兩口清粥,拿了一個劉婆子幫她提前繡好的荷包,帶着紅提一同往福衢院去。
福衢院今日十分熱鬧。
謝安瑩到了的時候,謝安珍與謝安珏都已經到了。
謝安珍今日穿了一件天青色的褶裙,上頭配了鑲毛的藍色夾襖,厚實的衣服使她看起來也敦厚了一些,不似往日那樣刁蠻尖銳。
此時她也不知是不是無心,正坐在離老夫人最近的椅子上。也就是謝安瑩每次來常坐的地方。
按照長幼次序,那個位置是謝安瑩的。可平陽侯府的長幼卻亂得一塌糊塗。
不用說。謝安珍這是仗着有陳蓉這個外人在,不能張揚姓名,所以又來占自己的便宜。
謝安瑩無所謂地坐在了她的下手。謝安珍的臉上一瞬間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謝安瑩只當沒看見,朝自己下手看去。
在她右手邊的末座上,坐着一個模樣俊俏可愛的小公子,正是柳氏的心肝寶貝五公子謝安珏了。
謝安珏生得玉人一般,從前謝安瑩偶然見過幾次,都覺得這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今日這樣近距離看起來,果真十分漂亮。
謝安珏穿一身紅襖,腰間頭上都是紅色裝飾,是專程為了父親的喜事打扮的。
不過他年紀小,這肯定不是他的意思,多半是伺候他的人周到有心。
謝安瑩百無聊賴,用手指勾勾謝安珏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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