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漲得通紅,低垂着頭,十分害羞的模樣,攥着衣襟的手越發緊了。
可長睫之下,眼底卻無半分羞澀,只帶着冷冷算計的目光。
她自認這話說得毫無破綻。
蕭濯小時候的確救過她幾次,然而她知道,蕭濯救她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蕭貴妃叮囑過他罷了。三皇兄對自己不冷不熱,蕭貴妃無奈,又怕自己受委屈,所以才讓蕭濯多照看自己一些。
她說得情真意切,心底卻未起半分漣漪。
她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蕭濯。
可對方是沈初寒,不是輕易能糊弄過去的人,因此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只得豎起耳朵,忐忑地等着沈初寒的回話。
沈初寒涼淡目光落在君晚的髮髻上,瞳孔漆黑,深如漩渦。
君晚說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
母妃原本是讓他多照顧着君晚一些,但他性子寒涼,又不喜君晚這樣表裏不一嬌柔怯弱的性情,所以與她並無多少交集。母妃無法,只得讓蕭濯得了空多多照看君晚。
只是,他心底卻並不怎麼相信。
直覺告訴他,君晚一定還瞞了他什麼。
眸光一轉,涼淡開口,「蕭濯不適合你。」
這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君晚心底一沉,抬眸朝沈初寒望去,眼中寫滿了不解和困惑,「為……為什麼?」她心有不甘地質問。
「身份,性格,你們都不合適。」看在蕭貴妃的份上,沈初寒難得的多說了幾個字。
先不說其他,蕭濯如今家仇未報,又怎有心思來考慮成親一事?
更何況,他不喜君晚,私心覺得,蕭濯值得更好的。
聽到他這回答,君晚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心底怒火不斷往上噴涌,眼底眸光沉鬱。
然而,這陰鷙亦只一瞬,很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慣有的嬌弱假面。
「三皇兄……」她怯生生開口,眼中已盈上了滾滾淚珠,「我是真的很喜歡蕭濯,三皇兄不能再幫我這最後一次嗎?」
沈初寒冷冷瞥她一眼,不為所動,「感情的事,不是旁人想幫就能幫的。你對蕭濯的心思,我會同他說明,若是他也對你有意,我可以考慮同父皇說說,若是他對你無意,這件事便就此打住,你的婚事,父皇和皇后自會替你安排。」
他這話說得決絕,君晚心中又是哀涼又是不甘,可被他這般冷冷地注視着,君晚只覺所有的心思都無處遁形,生恐多說一句便會被他發現端倪,思來想去,也不知該如何繼續開口。
沈初寒說了這麼多話已是破例,被耽擱在此早已不耐,見君晚悻悻地垂了眉眼,也懶得再說,看向不遠處候着的侍衛,「送雲和帝姬出府。」
說着,轉身欲走。
君晚心下一急,下意識伸出手去抓他的衣袖。
「三皇兄……」
手指剛觸碰到那如雲翳般順滑的錦緞,尚未抓穩,便覺一陣勁風襲來,掀得她朝後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才在碧玉的攙扶下穩住身形。
她狼狽抬頭,見沈初寒臉色黑沉,周身溫度已降到冰點,一字一句冷冷開口,「雲和,不要隨便碰我,你應該知道才是。」
那嫌惡的眼神中,有凜冽殺氣一閃而過,看得君晚猛然一驚。
她怎麼忘了?三皇兄素有潔癖,從不喜人隨意碰他,可……
可方才……他分明主動用了宋清歡的茶盞喝茶啊?
心底的苦澀排山倒海而來,心酸地低下了頭,強忍着要哭出來的衝動。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方才沈初寒嫌惡的眼神,指甲死死掐入掌心,一顆心像被鈍刀子在一刀一刀割着,每一刀傳來的疼痛,都無比清晰。
強撐着抬頭,沈初寒已然走遠,只留給她一個孤絕的背影,冷冽得刺痛了她的眼。
她闔上雙眸,眼角處有淚滴潸然而下。
「殿下,請吧。」侍衛上前,彬彬有禮,眼底卻亦是寒涼。
君晚睜開雙眼,也不看他,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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