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錦衣衛從衙門拿捕來鎮撫司的一路上,這些官員想過許多自己將要面對的命運,被錦衣衛嚴刑逼供,飽受酷刑,然後自己則堅守道義,用正氣去與窮凶極惡的錦衣衛們爭個對錯,即便因此吃些苦頭,到頭來也會名揚朝野。
可讓他們想不到的是,被帶到鎮撫司後,對方居然並沒有急着用刑,審問也很是隨意。可這不打不罵的做法,到頭來反讓他們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看着那一份份與自己相關的罪狀,所有人都變得坐立不安,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依着陸縝的意思,主動把罪名都承認交代了?這麼一來,不但多年辛苦考得的官職不保,就是聲名也將徹底毀於一旦,哪怕朝廷從輕發落,今後也難為人了。可要是死扛着不招呢?情況恐怕會更加的不利,不但要領教錦衣衛的可怕手段,這些罪名也一樣避免不了。他們是真正面臨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堂上所有人都呆然坐在那兒,面面相覷間,卻無一人開口說什麼的。或許在他們心裏依然還有一絲的僥倖,說不定朝中同僚在聽聞自己的遭遇後會聯名向天子求情,只要皇帝有一點猶豫,機會也就來了。
人同此心之下,眾人短暫地都陷入到了沉默中去,既不動,也不說,就這麼和邊上看守他們的錦衣衛們大眼瞪起了小眼來,互相耗着。
就這麼耗了有大半個時辰,他們依然沒有什麼反應,倒讓那些錦衣衛們有些按捺不住了。在互相打了個眼色後,便有人出了大堂,來找陸縝問計。只是他才把事情一說,門外便有人有些怪異地趕了過來:「都督,兵部尚書于謙帶了幾名官員在外說是要見你。」
「嗯?」陸縝略一怔,便忙站起了身來:「先和他們就這麼耗着便是,我們又不急。我先去見於部堂,想必他該是為這些人而來。」說話間,他已急步出了門,朝前院迎了過去。
片刻後,陸縝便和于謙見了面,後者一看到他,臉上頓時露出了複雜的神色。這神色里既包含了埋怨,也有幾許的自責之意。因為在他看來,陸縝做這一切實在有些自甘墮落的意思了,但同時,他又覺着這一切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要是當初自己向陛下力爭,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情況了。
「下官見過於部堂!」陸縝倒顯得自在得多了,一見到于謙,就趕緊笑着上前拱手為禮,隨後又朝其他那幾名官員拱了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幾位都忍不住哼了一聲,這才不怎麼情願地還了一禮,有個人還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說道:「陸大人你如今看着可着實威風得緊哪,真叫人刮目相看了。」
于謙這才輕輕嘆了一聲:「善思,你怎麼就……做出了這樣的事來,卻叫我怎麼說你才好呀!」
陸縝只是洒然一笑:「都是為陛下,為朝廷辦差,在我看來也沒什麼區別。各位大人,還請先去客堂坐下說話。」說着一個眼色遞過去,便有人頭前領路,又有人去邊上準備茶水點心用以款待客人了。
等大家有些彆扭地坐定在客堂,又有人恭敬地給他們奉茶後,也不得不承認陸縝如今在鎮撫司里確實已完全立起了威信,這是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的。
不過就算是于謙也沒有因此誇讚他的意思,只是皺着眉頭道:「善思,今日我們為何而來你應該是心知肚明了吧。這次你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大家都是朝中官員,你怎能讓錦衣衛擅自拿人呢?我原以為錦衣衛在你手上能有所不同,可現在看來,哎……」說着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邊上一人跟着冷笑道:「其實在陸都督手裏錦衣衛還是有所不同的。比如這段時日裏天天都有錦衣衛的人在京城街道上鬧騰,這可是以往所見不到的。」
聽對方拿這等話來譏刺自己,陸縝也不生氣,只是笑了下道:「看來各位對錦衣衛的成見是一如既往哪。於大人,下官早在當初任職錦衣衛之前就曾跟你說過我來此的目的只是想更好地為我大明,為陛下分憂,今日這心思依然未有改變。我所以讓錦衣衛勤加操練,就是為了將來能用他們為國立功。」
「哼,說得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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