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鬼,離晚膳還有好一會兒哪。」紫露說着仍是拿過石霖沒喝的那隻瓦罐仔細看了看,確認他沒有搞錯,這才放下心來。
「誰讓你熬的鴨湯這麼香……」石霖抬眼間卻掃見紫露手中的瓦罐上有一道血跡,忙抓過她的手查看,「你受傷了?」
「沒啊。」
石霖指着瓦罐上的殷紅,「這不是你的血?」
紫露仔細看過,蹙眉道:「應該是小姐的。她近來天天縫衣,手又笨……啊,不夠精細,扎得到處都是血口子,這瓦罐上的血定是她熬湯時沾上的。」
「縫衣?」石霖詫異道,「軍中自有縫補匠,就算人手緊,通常也是由你來縫啊,怎麼會讓甄將軍自己動手?」
紫露的臉微微一紅,「你個榆木腦袋!」又似有些害羞,聲音低了下去,「嫁衣哪有假手他人縫的?」
石霖眼睛瞪得老大,「嫁衣?!甄將軍要成親了?」他隨即喜道,「甄將軍既要嫁人,那你不也就可以……我隨後便去你家提親!」
紫露羞得滿臉通紅,別過了頭,輕啐道:「呸,誰說要嫁你……」
兩人膩膩歪歪了一陣,石霖又一副「八卦」的表情道:「紫露,甄將軍這是要嫁給誰啊?」
「明知故問,」紫露白了他一眼,「除了輔政王殿下還能有誰?」
石霖頓時愣住了,「你說,輔政王殿下……要娶……甄將軍?」
「對啊。」紫露不假思索道,「小姐近來天天熬夜縫嫁衣,都縫好一大半了。」
「不,那個……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種事怎麼能搞錯?!」
「可是,可是……」石霖小心道,「殿下……已經和木姑娘定親了。這會子,下聘的隊伍怕都已返回天興府了。」
「什麼?!」紫露大驚失色,「定親了?和木姑娘?哪個木姑娘?」
「就是忠南伯木靖之女,木家二小姐,你見過的。」
「見過,但怎會是她,明明該是我家小姐啊?!」
石霖忙示意她穩住,問道:「我跟在殿下身邊這麼久,從未聽說他要娶甄將軍。你是聽誰說的?」
「是、是陳太王妃所說。」
石霖細問過前後緣由,也是滿臉焦急,「完了,甄將軍這是會錯意了!」
他遂說了輔政王與木芷晴訂婚之事,又為紫露逐一「解讀」了那日趙良范送來的「喜訊」。
紫露聽罷更是目瞪口呆,「原來、原來是這麼回事。這下小姐可丟人丟大了!」她騰地跳起來,急道,「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告訴小姐才是,莫要再生枝節了!」
她剛跑出兩步,又折了回來,對石霖嚴肅道:「此事關乎小姐名節。好在暫時旁人還不知曉,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啊!」
「你放心,我嘴巴嚴着哪。倒是你,跟你們家小姐說的時候,要注意措辭,別讓她太受刺激。」
「我省得。」紫露轉頭離去,跑了兩步再次返回,「不行,你要發誓保密!」
「好,好!」石霖手舉到耳側,「我發誓,方才所言絕不對任何人透漏半句。」
石霖看她遠去,又低頭看手裏的鴨湯,自語道:「唉,這湯,要麼還是別送了……」
「胡鬧!」朱琳渼氣得用力一拍桌案,自從他統軍征戰以來,還沒人見他對自己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簡直胡鬧!勒克德渾有什麼好追的?」朱琳渼看了眼手裏的紙條,是甄真留下的,說她心憂勒克德渾有所異動,便親率破虜營兩千騎兵前去追擊。
「她走多久了?」
「回大人,」破虜營今晚的巡邏軍官戰戰兢兢道,「酉時剛過便已離營,末將還以為是您調動大軍,直到有人發現這張紙……」
朱琳渼望了眼帳外,見已是深夜,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她這是擅違軍紀!」又對石霖道:「去叫趙士超來……不,不用了,讓他直接帶人去追!」
「是……」石霖敬了個禮,卻不朝帳外走,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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