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柒柒正恨不得一口咬死宮爵。
下一秒,宮爵衝口而出的話,讓她覺得,一口咬死這霸道不舉男,簡直太便宜他了!
只見宮爵舉着那兩支圓柱形的驗孕棒,皺眉道:「一個棍子不夠,還要同時玩兩個?小小年紀就玩這麼大,你家長知道嗎?」
顧柒柒怒瞪着他。
這蠢男人,竟然以為她一個人玩兩支震動棒?
要凌遲,必須是凌遲,也就是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咬死他!
怒極反笑,顧柒柒揚起小臉:「對啊,我就是玩這麼大,你管得着麼。還給我!」
偏偏宮爵一臉嚴肅:「瞪老子也沒有用,你現在是女犯人,老子管定了。沒收!」
顧柒柒:「……」
那是要給蕭檸用的,你這個霸道軍痞子,可惡!
她有點後悔收起手術刀片了。
手腕被手銬固定着,她施展不開,收拾不了這個蠢男人。
宮爵把驗孕棒扔到前排,回眸,正看見顧柒柒氣鼓鼓地擰着身子,背對着他看向窗外。
他的視線,落在女孩雋秀玲瓏的背影上。
她的衣服很樸素,煙青色的校服襯衫和裙子,洗得乾乾淨淨,連袖邊都泛了白,應該是高中三年都沒有換過,只這麼一套。
然而此刻,乾淨的校服襯衫背後,撕開了幾處,染了一小片藥漬,衣料都腐蝕了。
而女孩白皙纖細的後頸,和背部裸露出來的細嫩肌膚,沾滿了血跡。
仔細看,原來是她的肩、背,被插了好幾處玻璃碎片,有些還在流血,有些是一大片烏青。
宮爵眉心皺了起來。
顧柒柒和顧雪雪、朱芬、顧秋山起衝突的一幕,他都看見了。
朱芬那一推,那麼重的護士架,撞在了她背上,碎玻璃直接砸在她身上。
她受傷了。
可,剛才那個男人真的是她爸?
那渣爸,對着別人的女人關心得要命,卻對自己女兒只知道打罵?
她背部傷的這樣重,那渣爸都視而不見,還好意思掄起巴掌打她?
顧柒柒背後的傷,觸動了宮爵。
他原本因為震動棒而不悅的神情,漸漸化為一抹淡淡的,說不出的情緒。
他只知道,自己忽然開口吩咐路副官:「箱子拿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之後,一個精緻小巧的醫藥急救箱,已經在他手裏打開。
他一手拿着消毒藥水,一手已經直接撕開了顧柒柒的襯衫!
「嘶啦——」
女孩白皙的背部,一下子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
「不舉男!你個臭流氓——」
顧柒柒正在心裏策劃着怎麼再次逃跑,只覺得背後一涼,男人竟然用力撕爛了她的衣服。
他要對她用那種,不要臉的刑罰了嗎?
小臉憤怒地炸紅。
執拗的她,忍着傷口的疼痛,拼命擰動着小身子,揮舞着手銬去砸車窗。
就算是跳車,她也絕對不會允許男人侮辱她!
然而下一秒,脊背傳來一陣淡淡的清涼舒爽。
一抹濃郁好聞的薄荷、止血草與接骨草混合的香氣,彌散在逼仄的車廂內。
傷口不疼了。血,似乎也止住了。
他……在給她上藥?
不是折磨她、欺負她、拷打她?
顧柒柒愣住了。
她和他素昧平生。
只不過見了三次面,而且都不怎麼愉快,甚至,她還捉弄過他,嘲諷他不舉。
而他強勢地關押她、訓斥她,把她當做女犯人一樣逮捕……到頭來,卻是他給她上藥療傷?
要知道,她背部的傷,剛才在電梯旁,連親生父親都視而不見、毫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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