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柒柒凝着雙眸,看着顧秋山的巴掌落了下來。
她不是不可以躲避,甚至,她手指夾着的刀片,完全可以劃傷顧秋山的手,可她沒有躲。
她定定地看着這個她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愚蠢地聽信謠言,打自己的女兒時,良心會不會痛。
或許是被顧柒柒盯着,顧秋山的眼神閃了一下。
可,身後顧美鳳嬌柔的啜泣,讓他的心,又硬了起來。
「孽女!我今天非打到你認錯不可!打掉你一層皮!」
無情的巴掌,裹着一陣厲風,狠狠朝顧柒柒扇過來。
「啪——」一聲。
一抹高大的背影,擋在了顧柒柒面前。
顧秋山的巴掌,被男人結實有力的手,緊緊攥住,攥得骨節都泛白了。
那一聲響,就是顧秋山骨節脆折的聲音。
「你,你是誰?憑什麼攔着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
顧秋山的巴掌沒有打下去,火氣無處發泄。
而且,那男人的手腕簡直太鋼硬,攥得他很疼,感覺手指都骨折了,手臂也要被擰斷了!
「老子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打!」宮爵一臉陰沉,鷹隼般的眸光,讓顧秋山都不敢直視。
他莫名地,就有些磕巴,對着這名年輕的軍人,竟被壓得喘不過氣:「她是你,你,你的什麼人?
宮爵回眸,波瀾不驚地,淡淡看了一眼顧柒柒。
顧柒柒則毫不畏懼地,瞪視回去。
——不舉男,你閉嘴,誰是你的人了?
——蠢女人,有本事從老子這裏逃跑,現在怎麼沒本事懟這些慫包?還伸着臉讓人打,你蠢不蠢?
——誰讓你多管閒事了,要懟我自己懟!
——誰讓你懟的那麼磨嘰,老子看得不爽!
——奇怪了,我憑什麼要你看着爽?
——因為你是老子的人,蠢女人!
半空中,宮爵和顧柒柒兩人的眼神,激烈地碰撞着,簡直旁若無人,火花四濺。
看在顧秋山眼裏,簡直就是囂張、狂妄。
擰疼他的手、阻止他打女兒,還不鳥他的話,這個渾身冷得像冰坨子的男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這位先生,你能不能先鬆開……」顧秋山已經疼的冷汗直冒,顧不得爭執了。
偏偏這時,宮爵視線收回,懶懶地回答他:「她是老子的女……犯人,老子要帶走審訊,你有意見?」
女犯人?
顧秋山神色複雜地看了顧柒柒一眼。
縱然這個不爭氣的女兒,讓他想一巴掌打死,可……給陌生男人帶走的話,他還是有點猶豫的!
此時,顧美鳳在他耳邊小聲道:「秋山哥哥,你沒看他穿着軍裝麼?千萬別惹部隊的人啊,前幾天醫院就來了一位惹不起的爺,因為找人沒找到,差點沒把我們醫院炸平,市長都看他臉色。咱們更惹不起!」
顧秋山投資醫院產業多年,這個道理他懂。
他皺眉又看了顧柒柒一眼。
這個女兒,已經三天三夜沒回家了。
據雪雪說,她在外面和好幾個老男人鬼混。
既然已經如此放蕩了,多被一個男人糟蹋,也沒什麼大不了,被一隻蒼蠅叮,和被一群蒼蠅叮,沒區別,是不是?
「要帶走可以,但,你得讓她……活着送回來。」顧秋山虛張聲勢地道。
話音一落。
顧柒柒冷笑不止!
活着回來就行?
顧秋山你真是表面仁義、內心齷齪!
是不是只要留着你女兒一條命,其餘的,你就隨便交給陌生男人糟蹋,任由他欺辱你的女兒,你連一個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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