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本以為自己死定了!
沒想到,白夜淵臉色卻舒展開了,微微頷首:「嗯。」
嗯???
夜一腦海里飛速轉着,思考着白夜淵這個「嗯」字,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同意他剛才那個提議?
就像老公陪老婆坐月子一樣,boss也陪檸檸姑娘吃藥膳。
哎呦,夜一啊夜一,你不愧是天生段子手,這小笑話講得還是不錯嘛,成功地讓boss和檸檸姑娘之間多了一份溫馨甜蜜!
夜一給自己點了個贊,笑眯眯地躬身退下去,很有眼色地關緊了房門。
白夜淵端着小小的一盅藥膳,坐到床邊:「起來吃藥了。」
蕭檸沒動。
白夜淵耐心地哄着她:「你喝湯,我幫你把藥渣吃了。」
都是一樣的苦,他主動幫她分擔一半,這誠意總是足夠了吧?
蕭檸還是沒動。
白夜淵臉色微微沉了沉:「你不起來喝,那我可就餵了。」
昨天,他就是用嘴對着她的嘴,一口一口,餵進去這苦澀難耐的藥湯!
小東西怕得和什麼似的。
聽到這句話,應該乖乖起來喝藥了吧?
然而。
出乎他的意料。
蕭檸這一次還是沒有動。
白夜淵眉心顰起來了。
蕭檸很少真正當面反抗他。
因為反抗也沒有用,他有得是辦法讓她屈服就範,所以這幾年,她大多數時候都是蠻乖的。
今天這種表現,很是反常。
他又好聲好氣勸了她幾句,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他終於發脾氣了,把藥盅一放:「小東西,你為了一個嫌棄你的男人,跟我鬧彆扭?」
慕天羽那個小白臉,一聽她被他弄過了,就嚇得跟什麼似的,那種慫包也值得她傷心一天一夜?
這個女人能不能有點腦子?
白夜淵是真的氣。
蕭檸大而無神的眼睛,忽然輕輕動了動。
視線,終於投在了白夜淵的身上。
她看着他,不再像從前那樣懼怕,或者是羞澀,或者是哀求,而是一種,讓白夜淵心底有些顫動的冷淡。
是的,冷淡!
她對他的情緒反應,一向很強烈。
這在他們做那事的時候尤為明顯,他只要稍微變着花樣折磨她一下,她就能哭得撕心裂肺,哼哼唧唧各種求他。
然而她從未像此刻一樣,看着他的眼神,這麼漠然,這麼沒有情緒。
唯一可以稱得上情緒的,就是事不關己的冷淡。
這種情緒讓白夜淵很是郁躁。
他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視線凝注在他的臉上不能移開,一字一句涼涼地道:「你搞清楚,嫌你髒的是慕天羽!早一點認清他的真面目,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種軟弱的慫包男人,也配和她過一輩子?
蕭家是瞎了眼吧,居然定下這麼不般配的婚事。
蕭檸凝視着他,眼神不悲不喜,唇微微蠕動,用極輕極輕的聲音,終於說了兩個字:「是你。」
嫌我髒的是你。
把見不得光的秘密展覽出去的是你。
把我僅存的最後一絲自尊心,當着天羽哥哥的面踐踏碾碎的,還是你。
白夜淵手指微微用力,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麼:「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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