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檸很清楚，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現在不做，白夜淵會讓秘書把她空運到意大利去做。

    以他的脾氣，絕對幹得出來這種無恥的事。

    到時候她的工作丟了，事業毀了，還受到加倍的羞辱。

    更有甚者，不知道他會不會一時興起，讓她當着他生意夥伴的面，也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

    蕭檸整個人都在顫抖，終究，「哇——」一聲崩潰大哭。

    「求求你不要帶我上飛機，不要讓我出國，我做……我現在就做……嗚嗚嗚……」

    心底殘存的那一抹尊嚴，也被他一瓣一瓣掰碎了，揉壞了，踩在腳下。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沖她關燈了。

    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

    她的手都麻木了。

    哭得嗓子都啞了。

    才聽到電話那頭，白夜淵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叫我……說你要……」

    蕭檸嗚咽着：「小……小……」

    白夜淵打斷她：「叫我的名字。」

    蕭檸聲音細細，氣若遊絲：「白夜淵，我要……」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男人的一聲悶哼。

    隨即，響起了腳步聲，和一串意大利語，似乎是有人走過陽台這邊來了。

    白夜淵沒打一聲招呼，直接掐斷了電話。

    蕭檸怔怔地看着忽然黑掉的屏幕。

    垂眸看向手上、腿上的一片污漬。

    她閉了閉眼，抱住膝蓋低低地嗚咽着。

    肩膀縮在一起，不停地顫抖……

    ==

    等蕭檸清理乾淨自己，用冷水洗了臉之後，眼睛腫腫地回到慕天羽辦公室的時候。

    慕天羽卻不在了。

    蕭檸鬆了口氣。

    若是真的撞見天羽哥哥，反而尷尬，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紅腫的一雙眼，和半身狼狽。

    她在料理台前坐下來。

    看到幾張優雅的白瓷盤，罩着保溫玻璃罩，裏面的菜式，透着玻璃都可以看得到的精緻，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特別是裏面的一碗鮮蝦小雲吞，是蕭檸從小最愛吃的。

    做起來複雜不說，還特別考驗功夫。

    玻璃罩下，壓着一張紙條。

    蕭檸展開來，男子的字體和他的為人一樣溫柔繾綣：「小檸檬，哥哥臨時有個案子不得不去拜訪當事人，當事人九十六歲了一直病臥在醫院，子孫為了瓜分她的財產快要打起來了，而她難得有清醒的時候，老人家只信任我一個人，所以我必須親自去一趟，幫她錄下她的遺言，做她的遺產見證人。對不起啊小檸檬，來帝都第一次給你下廚請你吃飯，就放你鴿子了……別生氣好嗎？下次哥哥給你補上真正的星級酒店大餐可以嗎？記住，哥哥不在的時候，你也要，吃飽，穿暖……」

    落款是六個字，你的天羽哥哥。

    他不厭其煩地給蕭檸解釋他離開的原因，怕她生氣；又耐心地叮囑她吃飽穿暖，留給她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而他自己，餓着肚子去工作了。

    蕭檸緊緊捏着紙條，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鮮蝦小雲吞，溫暖貼心的留言，又想到幾分鐘前，在洗手間裏她對着視頻鏡頭羞恥地按照白夜淵的吩咐，一步步聽着他的命令，用手指模仿他在欺負自己的靡靡畫面，還要哼出聲來滿足他的聽覺需求。

    她剛剛擦乾的淚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決堤，洶湧而下！

    「對不起，天羽哥哥，是我對不起你！」

    「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檸檬了……」

    「我……太髒了……已經太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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