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大開,那深不見底的門洞之後,一隊隊新軍列隊,隊官全副武裝,胸膛起伏,激動的臉都脹紅了。
他努力的使自己站的比值一些,雖然他不過是個中隊官,其實相比於許多從勇士營出來的老兵,他的際遇並不太好,畢竟,有的人直接進入了參謀總部,有的呢,則已成為了營官和大隊官,還有一些,已轉為了後勤以及招募處的中高級武官,甚至還有直接進入了皇家的衛隊。
可這中隊官依舊是為自己曾是勇士營的一員而驕傲,因為勇士營當初,就是皇帝陛下親手調教出來的,自己既是臣子,也是門生,現在陛下回來了……
他緊張的看着那門洞,門洞裏響起了馬蹄聲,緊接着,便見陳凱之騎馬自門洞中出來,中隊官忙是上前:「卑下新兵營中隊官吳夢龍,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陳凱之朝他一笑:「貪吃的那個吳夢龍?」
「……」吳夢龍一時無言。
身後傳來了士兵們的竊笑。
吳夢龍還是道:「是,就是卑下。卑下恭迎陛下!」
陳凱之頷首點頭:「宮中現在的情形如何?」
吳夢龍略顯尷尬:「此前,以為是楚軍殺進城了,京兆府府尹派人來宮中報訊,諸王和許多大臣,都趕緊入了宮,預備和慕太后一道,死守宮城,慕太后也在正德殿,召集了大臣。」
「不過此後,卻有人來報信,說是陛下回來了,只是……只是……臣等有些不相信,盤查了一番,才准他進去,此人剛進去不久……」
陳凱之微微一笑:「知道了,那麼,朕入宮去了。」
說着,留下了護衛,一人騎馬直接入宮。
這宮中顯得很是混亂,許多無措的宦官和女官以為大難臨頭,一個個沒頭蒼蠅似得,看到有人騎馬入宮,他們為之一愣,在宮中,可是沒有人敢騎馬的,除了皇上,可皇上又不在,這麼說來,豈不是楚軍已經入了宮城?
這樣一想,許多人臉色變了,他們遠遠的,便跑了個一乾二淨。
而在正德殿這裏,慕太后端坐於此,臉色顯得極為凝重。
一切都太快了,實在讓人猝不及防,雖然已有心理準備,慕太后卻還以為,可以再堅守一些時候,直到京兆府前來報訊,楚軍入了城,她才直到,一切都已大勢已去,可該有的心理準備,她卻還是有的,雖然有些無措,卻也直到,到了如今,只能給這大陳,一個體面的收場了,倘若大陳的太后,尚未拜在那大楚皇帝的腳下,那麼……大陳一切輝煌的過去,都會變得可笑。
所以……她已做了最壞的打算。
張敬戰戰兢兢的取了一小瓶鳩酒來,卻沒有放在太后面前的案牘上,在他看來,現在還沒有最壞的時刻,還不至讓娘娘此時尋什麼短見。
至於這殿中的眾臣,有人唉聲嘆氣,有人深鎖眉頭,不過能來這裏的人,顯然都已經做好了與國同休的準備,只是這時,卻有宦官快步進來:「報,報……」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等待着最後的消息。
因此,這宦官的動靜一來,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此時對許多人而言,眼下的局面,倒像是頭頂着懸着一柄劍,誰也不知道,這柄劍何時會落下來。
等待,方才是最痛苦的。
所以,當這奏報聲一傳出來,有人像是鬆了口氣,該來的總算來了,總比這可怕的等待要好。
也有人心裏搖搖頭,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慕太后朝張敬看了一眼。
這眼波里,似乎是催促張敬將鳩酒送來,張敬卻死死的捏着手裏的小瓷瓶,這一次,他忤逆了張太后的意思。
「娘娘,娘娘……南門那兒奏報……陛下……陛下入宮了……咱們的皇上,皇上回來了……」說到這裏,這宦官滔滔大哭起來,這幾日,眼看着大難臨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生死就在眼前,誰不緊張和害怕?
咱們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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