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抱着顧葳蕤在園中穿行時,女郎變得很乖,將頭深深邁進季寥那不算突出,卻很結實的胸膛。顧葳蕤突然覺得季寥的身體跟以前有些不同,從前季寥身上雖然沒有什麼臭味,但也不會如現在這樣散發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清淡雋遠,讓人覺得安定寧和。
她自然不知道這是季寥身上沾染了草木精氣的緣故,還想着季寥是不是用了什麼香料,有空可以討一點來自己用。
季寥沒有驚動任何人,早有僕人告訴他哪裏是女眷居住的內院,故而他認清一個方向,飛馳到內院,憑藉靈敏的嗅覺,聞到少女的香氣最濃郁的地方,便確定了少女的閨房,輕輕翻開窗戶,小心翼翼將女郎放進她原本的被窩。女郎拉着他的手,弱弱道:「你等我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季寥心下一軟,柔聲道:「好。」
女郎明眸在暗室泛出異彩,嘴角劃出好看的弧度。季寥輕輕拍着蜷縮在被窩裏的少女的香肩,直到她呼吸均勻,才將另一隻手從少女粉嫩的柔荑里抽出,緩緩替她理了理散在耳畔的髮絲,再折好被子,悄無聲息地從黑暗裏離開。
靜寂的暗夜,唯有天上的星辰是明亮的。但依舊照不清大地上的景物,滄州府衙依舊籠上一層模糊的黑紗。
這對季寥造不成任何阻礙,仿佛黑夜才是他真正的歸宿。
再掠過一個屋頂,便到了他居住的房屋。
突然間季寥在飛掠中急急頓住,憑空翻飛一掌,無聲無息對上了另一個人的手掌。對方掌力似一條毒蛇一樣,沿着季寥手臂的經脈,鑽進他的身體。
季寥強提着一口氣,足尖點中屋檐,凌空翻了三個跟頭,最後輕飄飄落在清新的泥土上,將歹毒的勁力卸去,但整個右手臂,已經麻木,提不起半分力氣。
對手武功之高,勁力之刁鑽,實是少見。
季寥心下一沉,已經認出這人來歷,正是「驚蟄」!
「四季山莊的少主人,功力便這般弱麼。」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緩緩傳來,他的嗓子好似飽受摧殘,吐出的音節沙啞難聽,卻很突兀。
但季寥明白,除了自己外,絕無第二個人能聽到他說話。
驚蟄的蟄龍功,實是有非常罕見的斂息之法,否則絕對瞞不過聽覺敏銳的季寥。
不過從對方的話中,季寥可以判斷他沒有知道自己便是二十四節氣的幕後龍頭。要不是附身後,身體原主的功力消散,季寥便是遭遇襲擊,也不會照面下就處於下風的,甚至憑藉四季山莊的神功站回主動。
所以說,他還是低估了內勁對武功的加成,但內力的修煉絕非一蹴而就的事,在這方面他也有些急不來。
現在兩人如果惡鬥起來,季寥怕是只有去找對驚蟄有救命之恩的顧葳蕤,方可迫退驚蟄。不到萬不得已,季寥還真是沒臉皮這樣做。
但他身子稍微偏了個角度,能夠保證一旦驚蟄突襲,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向女郎的閨房。這是以防萬一的措施,季寥告訴自己。
有了脫身之策後,季寥才開始思考驚蟄的來意。他相信只要驚蟄不胡攪蠻纏,自己跟他大有可以說話的餘地。只要開了口,他便有把握不打起來。
「閣下既有如此身手,為何卻做雞鳴狗盜之事。」季寥心思一定,便給驚蟄扣上一個大帽子,只要他解釋,後面就有更多話能說了。
他功力還不夠能夠傳音入密,但壓得極低,反正以驚蟄的功力,稍微一些風吹草動,對方都能察覺,自然也能聽到他說的話。
驚蟄就在季寥三丈之外,悄然木立,心跳和呼吸都若有若無,就算有人經過他身旁,如果沒有仔細看,都會以為他是木樁。
可季寥深知對方體內蘊藏着驚人的爆發力,他適才已經吃過對方勁力的苦頭了。
「那麼閣下偷香竊玉,更非君子行徑。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四季山莊的百年清名毀於一旦。」驚蟄回道。
季寥從他的口中聽出一絲情緒起伏,以及點點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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