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裏,佘笙醒來已是午間,見飛鴿傳書還未回,便托五娘帶着媒婆去茶莊轉轉,待再過一日給其答覆。
將公事理好之後,早早地便去了晴丹的房內,她來時東西不多,走時箱子卻還少了。
「怎得來了我這裏一趟,回去倒是少了一個箱子?」佘笙推着輪椅進來,屏退了奴僕道着。
晴丹一笑言着:「本就是給二小姐帶了添妝與及笄禮來的,已送去給了佘錦了。」
佘笙淡聲問着:「這幾日事忙未曾過來問你一聲,怎得這般快就要回長安了呢?你如今不怕肚中的孩兒在花月樓里不得安穩嗎?」
「坊主,這事我便與你說了罷,相爺要認我這孩兒為義女。」
佘笙倒茶之手一頓,放下茶壺道:「他做事怎得如此離經叛道?也不怕被旁的人笑話,你應了?」
「你以為人人都與你一般可將顧相之話當做耳旁風的?」晴丹輕笑一聲道。
世道如此,只消顧延一發令,她便無推辭的機會。
「你怎知孩兒是男是女?他能應也不想想長樂園之中的長公主可能應?」佘笙聽着晴丹之話問道。
晴丹摸着小腹道:「鍾大夫言的乃是女子。我倒是不怕長公主不應,倒是怕長公主認了這孩兒為相爺的,到時侯女兒在高門之中而我在娼門裏,要見一面比登天要難了。」
「我去與顧延講講,若要子嗣他可尋旁人生去,何必來奪你的子嗣呢?」佘笙輕聲言着。
晴丹連拉着佘笙道:「你去這般說相爺得被你弄得慪死。其實這般也好,雖不能與女兒相見可她至少能活了。與其提心弔膽地跟着我如螻蟻般活着,倒不如讓她享那王侯家中的高福去。」
「你可能捨得?」佘笙問着。
「天下哪有娘親能捨得下自己的兒女的?只是這是為了她好罷了。」晴丹眼眸之中含着憂傷來。
佘笙眸子一暗。
晴丹見她神情知曉她說錯了話,忙道:「別聊這些傷懷之事了,聽聞你有為我辦了踐行宴,倒不如也請來相爺可好?」
「今兒個由你做主便是。」佘笙淡然應着。
黃昏處下起了小雨,更添幾分冷意,淅淅瀝瀝地小雨落在天井裏頭,堂屋內今個兒比之往常算是熱鬧,八仙桌上擺着好幾道灶頭內燒飯婆子燒的佳肴。
佘笙與晴丹先落了坐,才見到佘錦後腳撐着油紙傘而來。
「多謝晴丹姐姐給我如此多好東西。」佘錦連聲道着。
晴丹一笑言着:「見到你如同見到你阿姐十年前一般的模樣,你也大了,日後該你好好孝順你家阿姐了。」
「我自當會好好照料阿姐的。」佘錦望着佘笙白皙容顏道着。
佘笙冷聲道着:「不求你照料,能讓我省心點便可了。」
「佘錦哪裏讓你不省心了?」南翼氣沖沖地出來道。
「我未曾請你。」佘笙冷聲道。
佘錦低着頭,卻見南翼在她身旁落了坐,她的臉上有些羞紅之色。
「我帶着他一道來的。」顧延在南翼身後而來走到佘笙身邊,搬來了一個凳子坐着。
「哎呀呀,相爺,還有二小姐的師父,這可使不得,男女怎可同席而坐呢?」五娘也未撐傘快走着入了裏邊,見着顧延與南翼也坐在桌上忙道。
「五娘入座吧,用不着管他們,他等願自降身份便隨他等算了。」佘笙言着。
五娘如坐針氈一般下了坐,她哪裏敢想今生能與當朝相爺所坐一座。
「揚州那邊可有消息而來?」佘笙言着。
五娘看着佘錦道:「有消息傳來了,那王侍郎之子傳聞是個極好的公子,如今急着娶妻好似是邊境那處有戰亂了,朝廷要派王侍郎也去那處。」
「三月前我便道邊境那邊會不安穩,咱的產業可都安置好了?若是軍隊一道城中百姓許會搶奪。」佘笙倒了一杯茶水喝着。
「東家,邊關那邊早已打點好了。」五娘回道。
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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