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番出宮,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一百~萬\小!說 ·1k
假若葉春秋只是個宦官,即便慫恿着陛下出宮,那也無妨,太監是陛下的私奴,怎麼處置私奴,雖然朝臣可以喊得震天響,可那也是天家的家事。
可是葉春秋呢?他是堂堂清流,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
這裏有一個天大的黑鍋,天子是萬萬不能背的,要不,你葉春秋來背背看?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張太后尚且還沒明白到其中的深意,可是劉健等人卻是明白了。
這件事的後果太嚴重了,嚴重到會動搖江山社稷,所以救災與否不重要,防治了天花有多大的功德不重要,重要的是絕不能再有下次,再出現這麼一次,那便是地動山搖。
何況,這一次天子所作所為,已到了朝野忍耐的極限,做天子的,怎麼能如此任性妄為?這一次他沒有帶上劉瑾,本來這該是劉瑾背的黑鍋,現在自然就落在了另一人的身上,這個人自然就是……
就是你葉春秋指使的?
天子不過是貪玩,自然本性還是好的,沒人慫恿,不會做這樣的事,這一切都和你難逃干係。壹 百~萬\小!說 ·1ka
這才是問題的株主軸啊。
眾人告退而出,焦芳朝劉健諸人點點頭,便率先離開了,留下劉健、謝遷、李東陽三人略帶幾分憂心,徐徐地往外朝方向去。
「可惜了。」劉健道:「葉侍學是個不可多得的男兒,此次不怪他。」
小皇帝什麼尿性,劉健會不知道?葉春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慫恿小皇帝去大同的,這分明是小皇帝私逃,怎麼可能和葉春秋有什麼干係?
平素不愛說話的李東陽也是吁了口氣,惋惜道:「是啊,可惜了。這消息終究是會瞞不住的,到時朝野震動,必定是千夫所指,陛下是……誤了他啊。」
葉春秋是臣,臣代君過,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小皇帝太胡鬧了,已經完全突破了百官的底線,可以想像,那些憤怒到了極點的朝野百官和士人,屆時會怎樣看待這件事。
謝遷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低垂着頭,今日他的言行完全沒有他的風格,他只是踟躕着埋頭悶走,亦步亦趨,腦子裏嗡嗡作響。一 百~萬\小!說 ·
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這個黑鍋一旦背了,固然陛下可以袒護他,可是葉春秋一個堂堂清流,就等於是被逼到了死角,成了天下人眼裏如那劉瑾一樣的人。
翰林最緊要的是什麼,是名聲,就算不加罪,名聲臭了,固然可以得一時富貴,可是從此往後呢?
葉春秋辛辛苦苦熬到現在,為的是什麼?
一個受天下人白眼和指摘的『佞臣』,會有什麼好結果?
這葉春秋,是要完了啊。
謝遷深吸一口氣,顯得渾渾噩噩,他與葉春秋,其實平時見不了幾面,可是他一直都是將葉春秋當自己的子侄看待,他知道在這件事中,不是葉春秋的錯,可是代天子受過,又在所難免。
「劉公,李公。」謝遷突然駐足。
劉健和李東陽都不禁駐足,看向謝遷。
便見謝遷一臉的不自然,嚅囁着不知該怎麼說是好。
這是一個性子剛硬的人,所謂『劉公斷、李公謀、謝公尤侃侃』,這話的意思是,李東陽善謀略,而劉健善於當機立斷,而謝遷則是能言善辯。
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大致就和死鴨子嘴硬的人差不多,這種人很少願意承認自己的過失,可同時臉皮也很薄,不願意求人。
謝遷幾次想要出口,無奈何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劉健大致明白謝遷的心思,便寬慰道:「於喬,但說無妨。」
「哎。」謝遷嘆口氣道:「這個不成器的小子,惹來這麼大的災禍,真是……真是……罪有應得。只是……論罪,他不當至此,他……是非曲直,想必劉公和李公也瞭然於胸了,他這是代天子受過,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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