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這話里顯然是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甚至李東陽似乎想從葉春秋的臉上看到一絲的懼色。一百~萬\小!說 w ww·1kanshu·
可顯然,李東陽看到的依舊那個鎮定自若的葉春秋。
李東陽捋須,卻是目光炯炯地道:「公爺現在在這青龍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沒想過自己已經到了極為危險的境地了?要知道,來位極人臣的大臣,尤其是公爺這般手握了重兵又獨攬大權的,人呢,又不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公爺在京師里得罪了這樣多的人,難道公爺還能怡然自若嗎?依着老夫看,朝中只怕已經有不少人對公爺多有非議了吧,這裏的報紙,極少報道朝廷的動向,可若是老夫猜測得不錯,現在滿朝文武,怕已有不少人對公爺極為不滿,這彈劾公爺的奏疏,怕也有幾籮筐了。」
「自然,陛下當然是信任公爺的。而朝中的許多人更是清楚,單憑靠着一些彈劾奏疏,肯定是不能令陛下對公爺起疑心的,可是公爺不要忘了,在朝中,公爺還有一個泰山在呢,公爺與王華,可謂是休戚相關,說不準,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借着公爺,想要鏟了公爺的泰山呢?你想想看,假若這個時候,有人覬覦這首輔的位置,卻絕不對王華動手,而是一味放縱百官彈劾公爺,說公爺位高權重,恐要生變,再發動底下的人,讓生員們鬧出一點動靜出來,上書的上書,鬧事的鬧事,陛下第一個反應,會是什麼?」
葉春秋看着李東陽,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一百~萬\小!說 ·1kanshu·
「哎。」李東陽搖搖頭,繼續道:「陛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保全公爺,公爺與陛下,畢竟是兄弟情深哪,可天下鬧得沸沸揚揚的,陛下要怎麼保公爺呢?假若這個時候,有人告訴陛下,公爺之所以引起了公憤,不是因為大家對公爺不放心,其實是公爺的權柄太大了,公爺自己是一方諸侯,而泰山又是內閣首輔,大家擔心的是,公爺與首輔裏應外合,尾大不掉啊。」
「對陛下來說,公爺是自家的兄弟,可是又對陛下來說,這首輔,讓誰來做都可以的,既然如此,為了平息這些爭議,最好的辦法,不就是罷了王華的首輔嗎?沒了王華,就會有別人,罷免王華,而壓下天下人對公爺的非議,對陛下來說,難道不合算嗎?」
李東陽說到這裏,似笑非笑地看了葉春秋一眼,才又道:「鎮國公啊,這麼多人削尖了腦袋,為的是什麼,為的不就是想要往上頭鑽嗎?這麼多人命都不要,為的又是什麼,為的不就是這個權字嗎?所以啊,這人站得越高,就越是不勝寒,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來說去,為的不就是這麼一檔子的事?鎮國公,你還是趕緊回去救火的好,否則啊,可別到時候,將你的那位泰山也給賠了進去。」
原本,葉春秋作為勝利者,而李東陽已成了階下囚,這李東陽現在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一般的存在而已,可怎麼也料不到,今日見面,這個幾乎被葉春秋拿捏着的人,現在居然處處機鋒,竟是佔了上風。
這個狀況,令葉春秋也是哭笑不得,不過本是對一切感到胸有成竹的葉春秋,在聽了李東陽的話,還真的是有些警惕起來了。
莫非是這些日子,自己遠離廟堂,在這裏稱孤道寡,不免膨脹了起來,反而留下了這個疏漏?
自己可是來問這李東陽興王父子的事兒的,誰料竟被李東陽轉移了話題。
葉春秋的心態還是很明確的,便道:「這些事,自然不是現在的你能管的,我再問你一遍,興王父子,是怎麼回事?」
李東陽看着葉春秋露出的幾分威嚴之態,卻是淡然地道:「鎮國公要問,我怎敢不答呢?否則,在這關外,隨便一個由頭,我也是死無全屍了,不過,公爺能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公爺若是能解決眼下的麻煩,我這風燭殘年,行將就木之人,再告訴公爺吧。」
葉春秋不禁擰眉,權衡了片刻,道:「李公是在危言聳聽?」
李東陽笑着搖頭道:「非也,只是一旦實言相告了,就難免會有許多的麻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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