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這人說得正氣昂然,甚至說到了人心,可是在場的許多人心裏都很清楚,這件事的根本,其實不是動搖國本……
而在於,每一個人都必須為這件事表態。一 百~萬\小!說 ·
無論你是不是討厭那些御史,無論你和那曾文廣是否曾有什麼仇有什麼怨,可是這件事必定會震動天下,身在廟堂的人,決不能視若無睹,非要進言不可。
這就是政治上的綁架。
若是對此拍手叫好的人,就是觸犯到了儒家上千年的思想正確,甚至不用半點的懷疑,迎接你的,將是無數謾罵,還有即將而來的無數彈劾。
所以,表現自己對這件事憤慨的時候到了。
於是這第一個人表態後,眾人紛紛道:「培公所言甚是,請陛下徹查,以正國體。」
朱厚照也料不到這樣嚴重,不過這似乎也沒有什麼妨礙,於是正色道:「既如此,那就徹查到底吧,無論是誰,決不輕饒,定要從重處置,先將那曾卿家諸人請來,朕要親自詢問事由經過,你們放心,朕絕不姑息。」
陛下已經開了金口,楊廷和的心裏鬆了口氣。
大局已定了。 要百~萬\小!說 w ww·
這種重罪,肯定是要深挖的,牽連到的人絕不是少數,再加上朝野內外一致的要求嚴懲,陛下也已開了金口,等到最後牽連到葉春秋的時候,便是陛下,怕也保不住他了,呵,葉春秋就算多有才智,可是這一次必然……完了。
楊廷和越想,心裏越是歡快起來,本想偷偷看一眼葉春秋,想從葉春秋的身上看到那該有的一臉的沉重,如今,自己終於成了一個勝利者,可以俯視葉春秋了,只是,當他看到面無表情,依舊鎮定如常的葉春秋,心裏不禁有些狐疑起來,這……
難道葉春秋以為,鎮國府的人動手打了曾文廣諸人,跟他不會扯上任何關係?他有什麼信心,可以讓自己置身事外?
呵……終究還是不曉得厲害啊,真以為……這樣都可以平安無事嗎?
於是楊廷和刻意道:「鎮國公為何至今不語?」
這意思是說,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鎮國公不該說上幾句嗎?
楊廷和這突然起來的一番話,倒是令許多還不明就裏的人,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葉春秋的身上。
是啊,鎮國公地位舉足輕重,為何卻沒有表態?
葉春秋只是瞥了一眼楊廷和,甚至能讀解出楊廷和眼眸中不懷好意的目光,而後道:「此事……臣以為……」
也不知道葉春秋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他拉長了尾音,仿佛是在心裏打着腹稿。 要 百~萬\小!說 ww w·
楊廷和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你不就是在想方設法想要開脫嗎?這是你自己找死,現在倒是怕了?
於是楊廷和立即振振有詞地道:「此事已有定論,鎮國公難道認為不是如此嗎?難道毆打御史,不是十惡不赦,不該嚴懲嗎?」
他步步緊逼,試圖要將葉春秋逼到牆角。
葉春秋嘆了口氣,道:「楊學士說的對,確實是十惡不赦,所以,我的意思是,毆打御史,形同謀反,這樣的大罪,即便是千刀萬剮,也不足惜。」
嗯?
這倒是令楊廷和有點兒傻眼了。
雖然一切似乎是按着他所渴望的發展下去,可是現在葉春秋如此回答,卻是令他心裏詫異。
不對勁啊。
曾文廣這幾日挑釁的就是鎮國府,葉春秋不可能不知道這事,而打曾文廣的人,十有和鎮國府是脫不了干係的,你葉春秋難道一點都不……
楊廷和便冷笑道:「是呢,千刀萬剮,亦不足惜。」
那你葉春秋,就等着千刀萬剮吧。
已有小宦官火速地去請曾文廣諸人了,只是在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時候,在角落裏,一個負責閱卷的考官,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着一份試卷。他呆呆地坐着,卻對身邊的事充耳不聞,似乎這動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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