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春秋有時候說起事來,總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聽完葉春秋的話,唐伯虎一時啞然,他還真有點摸不透葉春秋的心思。壹 百~萬\小!說 ww w·1k
鎮國府當然是葉春秋的命根子,而他現在貴為鎮國公,又得當今陛下的寵信,跟幾個嘰嘰喳喳的御史,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而現在因為是春闈,所以這幾日雖是春雨綿綿,文廟那兒卻依然不輕鬆,京師的注意力,並沒有太多地落在鎮國府上,而是大多在貢院那裏。
三日之後,考試結束,頓時,原本陰沉沉的京師變得熱鬧起來,無數的舉人衝出了考場,喝酒作樂,飲茶會友,附近的寺廟、酒肆,青樓茶坊,盡都是人滿為患。
這時候,三教九流便都出來了,京師的禁衛也不再那樣森嚴了,因而文廟那裏,諸多耍把戲的,算問前程的,噴酒吐出火來的吐蕃人,以及各種販賣貨物的貨郎,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地出現了。
舉人們有的臉露難色,有的眉飛色舞,既有正宗的君子,也有一些獐頭鼠目,人品實在好不了的公子哥。
只是這時,貢院外頭的官兵卻沒有撤下,所有的試卷已經封卷。一 百~萬\小!說 ·今日先是清點,明日便開始閱卷,大抵幾日之後,便要發榜。
所以諸考官、幕友,依然還將自己禁足在貢院之中,掄才大典,其意義不下於年節的時候天子祭祀太廟,若說天子是告祭太廟,那麼春闈的莊重性,絕對是不遑多讓,畢竟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而士大夫是如何產生呢?學而優則仕也,春闈,便是所學優劣的試金石。
想方設法地成為這才春闈的主考官,此時的楊廷和一丁點都不覺得輕鬆,將自己關在明倫堂里,早已有人點了蠟燭,無數封好的試卷開始比對,以確認絕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疏漏。
這一次的考題,其實並不難,正符合楊廷和四平八穩的形象,可正因為不難,才是真正的難。
若是出其不意的題目,往往靠的是人的才思敏捷,有才思的人優勢極大,可似這樣的題,講究的就是老道了,想要作好,並且力爭上遊,其實並不容易。
當然,這天底下,怕也沒有人想到楊廷和會出這道題吧,余先治其國先齊齊家,反而令人措手不及了。 一 百~萬\小!說 ·
這當然也是楊廷和頗為得意的一筆,將齊家治國平天下裁剪出來,捏出來也是不易。
只是想到明日陛下要來,楊廷和的心裏就有些不悅了,陛下來,肯定不是一人來,許多大臣肯定陪同,到了那時,到底是誰來做最後的主考官呢?若是有人說一句這個好,又當如何?主考,主考,皇帝來了,還主個什麼?
想到這裏,他心裏便更加不快,甚至恨透了慫恿小皇帝來一起閱卷的葉春秋,只是面上卻沒有表露。
倒是這時候,卻有書吏來道:「稟楊公,府上送來了一些食物,怕楊公在貢院吃不好。」
那書吏一邊說,一邊遞上了一個食盒,其他的考官們也是見怪不怪,這貢院裏的食物確實難吃,有不少人也會帶吃食來,當然,這裏的人是絕對不允許和家人見面的,卻只允許捎帶,所防的則是有人想要走門路作弊,這卷子都是煳名的,想要作弊都難。
此時,便有人玩笑道:「楊公的五臟廟可要開葷咯。」
眾人便都笑了起來。
楊廷和雖是權力心重,可是在外人跟前,素來印象是性子好的,雖然是內閣大學士,卻從不和人紅臉,因而這些下官,有時也敢開一兩句玩笑。
楊廷和便笑了笑,也不做聲,取了食盒,這蓋上一翻,卻貼着一個小字條子,上頭是蠅頭的文字:「鎮國府之事,俱已辦妥,楊公勿憂。」
楊廷和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將字條一刮,那字條便落入了裏頭的一碗熱騰騰的湯水之中,逐漸沒入那銀耳里,他徐徐地取出了銀耳羹放在案上,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明倫堂中的燭火忽明忽暗,那字條被熱湯一泡,早已稀爛,順着湯勺,直接吃入了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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