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當下手很狠,連葉春秋都料不到,此人居然也有如此『激進』的一面。一 百~萬\小!說 要·1要
為了保全自己的部族,花當也是拼了,完全是連命都不要了。
那紅艷艷的鮮血自大腿泊泊流出,整個褲腿頓時濕漉漉的一片,鮮血順着褲角一點一點的往地面上滴,花當一點也不覺得疼似的,凌人的站着,面容里儘是忠心不二的神色。
這一舉動空氣里瞬間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格外刺鼻,畫面也是血腥至極。
一些宮娥和宦官已是嚇得驚叫,連張太后也覺得有些眩暈,心悸加快,忙是死死拉住朱厚照。
朱厚照一面回握着張太后的手,支撐着太后,一面微眯着眼眸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
花當發出一聲獰笑,接着面目一扭曲,將刀拔出,疼痛讓他整個人有些站不穩,身子搖搖晃晃的,可是現在,卻是瞪着銅鈴一般的眼睛,惡狠狠看着朝楊廷和,厲聲道。
「老狗,這便是我的忠心,便是我朵顏部效忠大明的證明,現在夠不夠?若是不夠,再來,只是你這老狗,這般污衊我們朵顏部,到底是何居心?」
拖着鮮血淋漓的大腿,花當毫不猶豫,重重的拜在朱厚照腳下,委屈的哭告道:「朵顏部自大明開國以來,便誓死效忠大明,追隨陛下先祖,歷經大小數十戰,不曾叛逆,今日,乃至今日之後,也絕無悖逆之心,請陛下明鑑,勿聽老狗讒言,誣陷忠臣。 壹 看 書 ww w看·1kanshu·c c」
狠,十分狠。
只是他如此舉動,不但震撼到了所有人,也令這楊廷和的所謂攻訐,徹底不攻自破了。
你若是還說朵顏部心懷不滿,遲早要反叛,人家花當都把事做到了這個份上,若是再說人家不服氣,不願漢人出關,這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這等於是皮球又踢回了楊廷和的腳下,葉春秋此時冷笑:「楊公,這又怎麼說?」
所有人看向楊廷和,雙雙目光里透着省視和質疑。
楊廷和臉色蒼白如紙,他心裏明白,自己現在簡直就成了笑話,堂堂內閣大學士,竟被一個蠻子罵作老狗,若是尋常都指揮使,人家倒是沒這個膽子,偏偏人家是羈縻衛都指揮使,是個蠻子。 ·
難道你還能跟一個蠻子講道理嗎?
何況,這蠻子罵自己,不過是向朝廷表忠心罷了,表忠心,難道也錯了?
這對於一個內閣大學士來說,不啻是狠狠被人甩了一個耳光,很疼。
他知道不能繼續糾纏下去,只好蠟黃着臉,當着諸人的面,拜倒在地,朝着朱厚照三叩,面如死灰道:「臣……萬死。」
當然是萬死,誤判形勢,差一點鑄成大錯,作為內閣大學士,南人牧馬已初顯成效,若是真被他搞砸了,這就是大過。
若是以往的朱厚照,或許會暴跳如雷,可是現在,朱厚照卻顯得比從前穩重一些。他輕輕鬆開鎮定心懸的張太后,輕輕挪了挪步子,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楊廷和,有了獨當一面的經歷,朱厚照卻只是輕描淡寫道。
「朕若真賜你死,你肯死嗎?」
一句輕描淡寫的玩笑話,一句漫不經心的調侃。
甚至趙老大幾個,居然覺得這話挺好笑的,雖然乖乖在一旁,卻是很應景的撲哧一笑。
看似,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可是楊廷和卻是身軀一震,一股寒意自他的內心深處冒出來,他不禁打了個冷戰,面色蒼白的他只能直挺着背粱,一言不發的跪着。
這確實像是一句玩笑,可是楊廷和卻一丁點都不輕鬆,因為別人可以開這樣的玩笑,陛下卻是天子,君無戲言,怎麼可能是開玩笑呢。
那麼,你肯死嗎?
這就別有深意了,他愕然抬頭,心裏希望這只是朱厚照的又一次胡鬧,可是恰好,他接觸到了朱厚照意味深長的目光,目光一觸,楊廷和不敢僭越,忙是垂下眼睛,將頭埋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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