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警官將守夜的護士拉到了一個單獨的病房。
這間病房是騰出來給我們作談話室的,雖然醫生和護士都覺得已經斷定是自殺案件,我們就應該帶着屍體離開,但是在曾警官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還是只能按照求準備了房間。
護士的年齡看着不大,很是害怕的看着曾警官。
我對曾警官已經很熟悉了,所以才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可是在其他人眼裏,曾警官嚴肅時的樣子,還是非常可怕的。
「你別害怕。」曾警官開口便是這樣一句。
護士反倒被嚇的渾身一哆嗦,雙手非常不自在扭來扭去。
「我們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今天值夜的情況。」
這家醫院的值夜護士一般是兩名輪班制的,幾乎所有崗位都是相同的安排方式,急救病房的護士也不例外。
「不,不知道該怎麼說......」護士戰戰兢兢的,說話也有些結巴。
曾警官的氣勢對付犯罪分子倒是很有用,可面對無辜的證人,反倒成了累贅。
我忙拍了他一下,改由我自己來問話。
「今天是你值班嗎?」我問道。
這句當然只是廢話,不過問話都是由淺入深的,先要從最容易回答的廢話開始問起,才容易深入話題。
就像路過的兩個熟人,第一句話一般只有「你吃飯了嗎?」或者「你去幹嘛?」這兩種展開。
護士點點頭:「我值班到早上七點半。」
「那你晚上有檢查過病房嗎?」我再問護士道。
這還是一句廢話,值夜的護士每天晚上都要檢查三四遍病房,主要是為了防止深夜發生意外。有些患者的病很可能在深夜出現意外變化,這是需要護士進行監控的。
「嗯,已經查過兩次了。」護士看了一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一個小時前我還差過一次......她當時睡在床上,沒什麼奇怪的舉動。」
已經熟悉了我們之間的對話,護士便開始自己在我問的問題基礎上,再進行詳細的解答。
也就是說,死者一個小時以前還只是在睡覺。突然想到了要自殺,就將床單捲成一團,近而掛在電扇上上吊了。
這邊更加解釋不通了,如果護士說她在一個小時前還未睡下,表現的精神焦慮或者有其他不安的行為體現,或許才能圓了她自殺的說法。
一個已經安心入睡的人,會突然想到自殺嗎?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再聯想到死者脖子上的吊掛痕跡,我懷疑死者在自殺前是陷入昏迷狀態的。
曾警官也聯想到了同樣可能,當下讓護士先一步里離開。
「還是我之前的那句話,他殺無疑。」曾警官對我道:「兇手甚至都已經確定了。」
「是啊,我想死者在入睡前應該吃過安眠藥之類的強制睡眠類藥物吧?」我手裏有一份剛剛整理出來的證物表,然而在死者的房間裏,並沒有發現安眠藥之類的東西。
「兇手不希望警察發現死者死亡時其實是服用過安眠藥的,所以偷偷將安眠藥瓶帶走了。」
只是這麼做,反倒是弄巧成拙。只要檢查死者的遺體,一定能找到安眠藥的成分。這樣反倒坐實死者死於他殺。
曾警官還是滿面愁容:「最關鍵的還是證據。如果我們現在揭穿真相,他還是可以用一些理由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推得一乾二淨。」
「是啊,我們兩個都犯了大錯誤。竟然讓他直接接觸到了遺體。」我坐在病床上嘆氣道。
我和曾警官已在心裏百分之百斷定兇手就是死者的丈夫,也就是案發現場對面病房裏的男人。
當我們發現屍體之後,他表現出看到自己妻子自殺後的悲傷神態。在我和曾警官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將屍體抱住。
他這麼做的原因,現在再看,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的悲傷,而是在銷毀證據。
死者身上纏有繃帶,如果在繃帶上檢測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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