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王爭注意到,包括知州董成平與州同知劉文若在內的一班文吏都在暗自擦拭冷汗,也有人面色蒼白,雙唇不住的顫抖,渾身如篩糠般抖動,看得出來,這些文官心中都十分害怕。
方才水匪亂民的那波進攻非常凶,若不是王爭帶着文登營的新兵及時趕到,寧海州司衙門一定會失守。
州司衙門是州城的象徵,這裏一旦失守也就說明寧海州的真正陷落,反之,則說明還有一線生機。
現在雖然暫時打退了水匪,仍不是馬虎大意的時候,需要趁亂聯繫城中的殘餘官兵奪回城,不然水匪一定會發現真正的情況,隨時可能去而復返。
屆時水匪流民阻止起反攻,單憑王爭帶着的這兩百來個新兵去面對成群的水匪流民,勝負還未可知。
州司衙門中除了這些文吏以外還要有幾十個家丁僕人,這時候已經有十幾人掛了彩,據說是方才撤進來不及時所致。
只不過這些人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他們多是拿着鐵尺與木棍當做武器,身上也沒有披甲,這種鈍器平時用來嚇唬百姓還挺管用,但這個時候拿着它上戰場無異於找死。
王爭寬慰幾句,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這些人去守住後院,安排文登營新兵接管州司衙門防務。
州司衙門麻雀雖小,但卻五臟俱全,三班六房齊備,令吏房、典吏房,推官所等都是緊要之處,但現在的王爭已經分不出更多兵力,讓這些家丁僕人去看守也是艱難境況使然。
在王爭看來,如今最要緊的事仍是奪回州城,但是州司衙門也不能不管,所以王爭吩咐黃陽帶兩個隊,人數約在百人左右的新兵來防守州司衙門。
自己則帶着董有銀、鄧黑子和其餘的兩個隊去守備府邸,若是官兵還在抵抗,那裏無疑是最大的可能。
見到王爭要走,同知劉文若顫顫巍巍的上前,說道:「哨官...王哨官留步啊。」
但是王爭並沒理會劉文若,現在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多耽誤一分,水匪捲土重來的可能便越大,只是自顧自帶着新兵出了衙門。
黃陽臨危受命,自然知道現在的兇險境地,也沒和劉文若廢話。
在一眾文吏擔驚受怕的眼神中,他帶着兩隊新兵來來往往,搬運木板等任何有用的東西,在前院與大門處設了一道簡單的防線。
守備韓大虎此刻正在府邸急的團團轉,吳惟忠為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正攻打府邸的水匪與流民都撤走了,這讓韓大虎感到驚愕之餘,顯得非常高興。
後來才聽聞是王爭帶着援兵趕到,聽到吳惟忠對王爭不吝讚美的言辭,韓大虎對王爭更加好奇,親自帶人出府邸迎接。
「王爭!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呢!」
高山哈哈大笑着拍打王爭的肩膀,兩個人仿如一對多年不見的好兄弟一樣緊緊抱在一起。
吳惟忠則是微笑看着王爭,說道:「王爭,你回來就好,這位是本州守戎。」
順着吳惟忠的眼神看過去,王爭果然見到了守備官韓大虎,人如其名,韓大虎生的粗狂豪放,個頭與高山和董有銀差不多,手上生着厚厚的繭子,是個虎背熊腰的漢子。
韓大虎一臉的焦急,顧不得多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你便是吳協台常與本守戎提起的王爭吧,州司衙門如何了,可是已經陷落?」
「還沒有,卑職及時趕到,擊退了水匪!」
韓大虎點點頭,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州司衙門保住了就好,不然於你於本守戎都將是重罪!」
「守戎,現在城中還有多少可以召集的官兵?」
聽到王爭問話,韓大虎細細思索一陣,說道:「除卻府邸內的操備軍,城中各處散落的登州來援兵士也要有數千人,此外,還有文登營近千銳卒,湊足萬人不是問題!」
王爭點點頭,抱拳道:「守戎,眼下水匪大亂竄逃,在城中根基未穩,正是一舉奪回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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