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看上去很大,但有時候又很小。羅斯福爾伯爵在警務廳門口鎮壓暴民的消息用不了一個下午就傳遍了巴黎的大小沙龍、舞會。對這個消息,各方面反應不一。
舊貴族是興奮地高呼萬歲,認為羅斯福爾伯爵是貴族的楷模和法國的救星,他的果斷行動終於狠狠地教訓了那些暴民,讓他們知道法國終究是誰的。
甚至他們認為羅斯福爾伯爵的行動僅僅是一個信號,一次警告而已。如果暴民們再不懸崖勒馬,接下來國王陛下將祭出鐵拳將這些賤民砸成齏粉。
反正,舊貴族很高興,阿圖瓦伯爵和普羅旺斯伯爵尤其高興,他們在舞會和酒會上翩翩起舞以及開懷暢飲,興奮得就像孩子一樣。
和舊貴族相比,愛國黨那邊就有些凝重了。哦,對了,愛國黨其實就是以拉法耶特、西哀士、拉默兄弟、米拉波為首的立憲改革派組成的小圈子。這個小圈子暫時以第三等級的代表而著稱,之前呼聲不是一般的高。
但是當羅斯福爾伯爵果斷出手之後,愛國黨就有些惶惶了。尤其是拉默兄弟和米拉波那邊,幾乎可以說是愁雲慘澹。甚至拉默兄弟都鎮定一點,米拉波真心是被嚇壞了。
之前有說過,米拉波絕不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他之所以同第三等級站在一起,原因是這會讓他收穫巨大的聲望,其次這也是一直出錢收買和補貼他的奧爾良公爵的要求。
但是米拉波始終是膽小如鼠的,當他聽聞羅斯福爾伯爵的舉動之後,這位負債纍纍的侯爵被嚇壞了。他意識到了一種危險的可能性,那就是如果路易十六真的下決心武力清場,那作為跳得很歡實的第三等級代表,他絕對會被事後拉清單的!
米拉波是怕死的,怕得要死。所以他立刻就意識到必須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所以在當天晚上他故意出席了拉馬克伯爵的沙龍,準備跟這位伯爵聊一聊。
拉馬克伯爵是什麼人呢?路易十六最忠實的狗腿子之一。這位伯爵自從三級會議鬧得不可開交之後,就充當着路易十六收買改革派貴族以及第三等級中不那麼堅定的代表的重任。之前這位伯爵就親近過米拉波,暗示只要他改弦更張站到路易十六那邊,國王陛下願意贈與他二十萬利弗爾的現金以及每月利弗爾的補貼。
只不過當時第三等級的勢頭高漲,米拉波是瞧不上這一點點錢的,他認為自己應該獲得更多的尊重,當時他獅子大張口要價一百萬利弗爾和每月六千利弗爾的補貼,直接就給路易十六嚇跑了。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愛國黨和暴民遭到了迎頭痛擊,米拉波就算想賣身給路易十六,人家也不收了。甚至還被拉馬克伯爵嘲笑了一番:「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米拉波侯爵麼?我聽說您做了第三等級賤民的代言人,要做一個新的無套褲漢,怎麼會跑到我的沙龍里來?我這裏可不喜歡賤民的臭氣啊!」
米拉波自然是氣得要死,但誰讓形勢比人強呢?他只能強忍着怒氣,慢慢的同拉馬克周旋,不斷地暗示他願意為路易十六效力。
只不過他的暗示大多數是明珠暗投,拉馬克現在已經完全看不上米拉波了,他覺得自己這邊已經佔盡了優勢,根本就不需要米拉波這個醜男了。反正米拉波越是殷勤的靠近,他就越是嫌棄,最後直接給米拉波甩了一個臉色,將其趕走了。
米拉波狼狽地被趕了出來,當拉馬克官邸的大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時,米拉波還能聽到巨大的嘲笑聲。這讓他的臉都氣綠了,也讓米拉波明白了一個道理——保王黨暫時是不會接納他,恐怕還會對他趕盡殺絕!
米拉波扭過頭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關閉的大門,透過玻璃窗他能看到舞廳里肆意的舊貴族們在歡慶,仿佛已經是勝券在握,這讓他握緊了拳頭,咬了咬嘴唇他爬上了馬車吩咐道:「去盧瓦爾宮!」
此時的盧瓦爾宮也沒有了之前一個多月的輝煌,原本喧囂的花園和戲台空無一人,甚至這幢建築里燈火都沒有點亮兩盞,之前雲集的高朋一瞬間就消失得乾乾淨淨。這讓奧爾良公爵父子都顯得是那麼的落寞。
此時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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