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當盈芳一家下了火車,回到雁棲老家時,出來迎接的社員夾道歡迎、掌聲雷動,把她嚇一大跳。
聽向榮新說了來龍去脈,才恍然大悟。盈芳對此哭笑不得。
然而,夾道歡迎還不算什麼,到家一看——好傢夥!院子裏里外外被打掃得異常乾淨;後院的菜地被整飭得和常年在家的自留地有的一拼;各家當家的嬸娘、嫂子端着自己最拿手的點心、菜餚,笑容滿面地相繼送到家裏……
回來第一天不僅不用忙着打掃衛生,連帶着做午飯的工夫省了。
盈芳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家無意中透露的消息,給雁棲公社帶來的利好,超乎她想像。
等暈暈乎乎地送走最後一撥熱情的鄰舍,盈芳一家圍坐飯桌前。
桌上滿滿當當擺着熱心村民們送來的點心、菜餚。
米飯是師傅師娘得知他們這兩天回來,特地開大鍋煮的帶金黃酥脆香鍋吧的鐵鍋飯。
師傅老倆口年紀大了,平日裏就他們倆口子吃飯,都是生的煤爐子,架個小鋁鍋煮點飯菜什麼的,沒用拎起來死沉死沉的大鐵鍋,那個刷洗起來太費勁。
也就逢年過節、閨女一家或是去鄰市念書的孫女一家放假回來探望他們,才生大灶、開大鍋。
這次收到盈芳來信,說暑假要回老家住一陣子,高興地一早起來就開始準備。
具體哪天回來不確定,估摸着這兩天該到了,乾脆每天晌午都煮上一鐵鍋飯,沒來也不浪費,倆口子吃不完,剩下的攤開晾涼了曬成飯干,回頭擱油鍋里炸得酥酥的,給三胞胎當零嘴兒。
再有的多,弄點飴糖(弄不到飴糖就去縣城買白糖,如今買糖也不需要糖票了,繼食鹽之後又開放了一項不需要憑票才能消費的民生需求,大大方便了老百姓),和花生碎、炒芝麻一起壘凍米糖。
以前凍米糖只在過年時才做,如今日子好起來了,偶爾奢侈一把也不見得多稀奇。
就是這個天氣有點熱,不耐放,不曉得能不能撐到徒弟一家回京都。否則就多做點,到時候讓他們帶些回京都招待左鄰右舍。
因着老倆口的這個想法,盈芳一家回寧和的第一時間,就吃上了熱騰騰的鐵鍋飯。
「師傅、師娘,辛苦您們了。」
盈芳給二老斟了一酒盅帶來的太歲酒,笑吟吟地向他們敬了一杯。
老張大夫一喝這就豎大拇指:「是藥酒吧?還是上乘的藥材!」
「老張你這嘴巴忒靈了!」蕭老爺子剝着早上才從地里刨出來的第一茬嫩頭落花生,笑着指了指他。
老張大夫樂呵呵地道:「哪是我嘴巴靈,是這藥酒泡得味道足,不是上乘藥材,泡不出這味。一口下去,渾身都有勁。唯一沒把握的是,這藥材味我不怎麼熟悉……嘿!這世上居然還有老頭子我不熟悉的藥材,閨女,你快告訴我,這藥酒到底拿什麼藥材泡的?」
盈芳故作神秘地一笑:「師傅,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送一壇這個酒給你,你看了就知道是什麼藥材了。」
「這丫頭還賣關子!」老張大夫捋着花白鬍子哈哈笑,「行!那先吃飯。來來來,別浪費了大伙兒們送的一片心意,趁熱吃!」
……
吃過午飯,盈芳送二老回家午睡,順便抱了一壇五斤裝的太歲酒送師傅。
老張大夫一看高興壞了:「太歲啊!這可真是好東西!我從醫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活生生的太歲,都是醫書或是別人那道聽途說來的。」
要不怎麼說老小孩呢,得了一壇五斤藥酒,樂得眉開眼笑不說,抱着酒罈子都不肯撒手。
盈芳哭笑不得:「師傅,這是泡好的現成藥酒,我這還給你炮製了一份乾的,喏,藥量比泡酒的大一倍,你豈不是要抱着一塊兒睡覺了?」
老張大夫頓時擱下酒罈,小心翼翼地從盈芳手裏接過絲帕包着的風乾太歲,瞅一眼,再湊到鼻尖嗅一嗅,立馬眉開眼笑,一個勁地說:「好東西!好東西啊!」
師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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