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蘇子修站在文廟金碧輝煌的大門之前,面沉似水,對前面洋相百出的眾多儒生戟指大喝,「這是什麼地方?聖廟之前,莊嚴所在,也是爾等撒潑之地?」
就在他說話之時,又有一名士子被面前的小乞丐扔了出去,手舞足蹈的高飛遠走。
蘇子修面色更沉,手掌伸出,向着半空中的士子虛虛抓去,這名士子去勢陡然停滯,隨後如同被收線的風箏一般,向蘇子修身邊急速飛來。
此時現場已經安靜下來,一幫士子見府主現身,都是吃驚不小,俱都不敢再行向前,紛紛站向一邊,讓出一條路來。
旁邊一些鼓譟的做小買賣的百姓們也盡皆住口不言。
大家的目光都轉向了半空中一溜慘叫飛向蘇子修的士子。
大周王朝對民間的武學管轄極嚴,尋常百姓極少見到真正的武道好手之間的爭鬥,此時見蘇子修伸出手掌虛空拿人,都是看的面熱心跳,連聲叫好。
一聲清響過後,蘇子修已經將飛來的士子抓住放下,狠狠瞪了此人一眼之後,蘇子修一聲冷哼,邁步走下台階。
旁邊一名士子見蘇子修過來,急忙躬身,顫聲道:「老大人容稟,事情是這麼一回事……」
蘇子修眼皮微抬,發出一道厲光,「嗯?」
對面士子感受到蘇子修眼中的冷意,身子一顫,一句話說了一半,剩下的硬生生吞進了肚裏,低頭躬身後退,再不敢多說什麼。
蘇子修將目光轉向了對面的小乞丐。
在他看向小乞丐的同時,對面的小乞丐也將目光看向了他,兩人目光相對,蘇子修心中莫名就是一顫。
只見對面的小叫花身高七尺左右,蓬頭亂髮,卷着褲管,赤着雙腳,身上一襲青色長衫因為穿的時間太長而變成了青白之色,他這一身裝束,明顯就是普通莊稼漢的打扮,但蓬頭垢面,赤腳而行,卻與普通乞丐沒有什麼兩樣,只有一雙眼睛清清亮亮,猶如夜幕高空中的兩點寒星,又似天外雪山上的無底泉眼,深不見底,卻又映照十方。
蘇子修看了片刻,心中一突,忽然想起昨天收到的朝廷急報,臉色狂變。
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不知你為何在文廟之前與我儒門弟子大打出手?」
對面乞丐形狀之人正是楊顯,他在藥山誅殺了巡天雷部的統領之後,又陸續殺掉了其餘一批高手,直到將整個雷部殺散之後,這才施施然來到了青陽府內,專門到文廟祭拜儒門先祖。
因為看不慣文廟門口的桃木聯,出手將其打碎,這才引起了這麼一場風波。
按常理來說,以楊顯儒門門主的身份,本不應該如此魯莽。
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作為儒門門主,當此敵強我弱勢單力孤之時,更應該保存實力,暗中壯大才是。
但楊顯為人處事處處光明正大,從不行鬼魅之事,當真是對上了他名字中的這個「顯」字。
「顯」這個字的本義是:頭上的裝飾品。
而裝飾品就是戴給人看的,那自然是唯恐不華麗,唯恐不奪目,唯恐不吸引人的眼球。
現如今楊顯所做的事情,就完全符合了他名字的本義。
他性子沉穩,但行事卻極為高調!
他要是尋常門派還好,可一旦成為儒門門主,那就成了眾矢之的,在其實力不足的情況之下行光明真大之舉,這完全是取死之道。
梅年生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毛病,因此才讓楊顯蓬頭垢面赤腳行遍十九州。
他的本意是想讓楊顯磨鍊一下性子,天下十九州,若是一一行遍,怎麼也得十來年,有這十來年的時間做緩衝,楊顯定然會成長為一名蓋代宗師,到那個時候,再進入中州,誅殺叛逆,清理門戶,儒門自然大興。
但無論如何不會想到,楊顯竟然將「行遍十九州」改成了「拜遍十九州」,一字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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