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爭議頗多的人物。
雖然最終魏延的死,多少有些爭議,甚至有些搞笑的成分,但是整體上來看,魏延的個性最終導致了其悲劇,便是一個基本上可以確定的事實。
魏延站在塢堡之前,微微仰頭,一手下垂搭在自己身側的戰刀之上。戰刀刀鞘屯口之處的雕刻的睚眥頭像,在陽光照耀之下露出了兩顆尖牙。
『不知貴客何來?小子這廂有禮了!』老蒼頭退下之後,過了片刻便是有一個年輕,多少有些稚嫩的聲音在塢堡牆上響起,然後一個小小的腦袋露了出來,『家父外出,不在堡內,慢待貴客,還望海涵』
魏延皺了皺眉頭,『不在?不知何時方歸?』
『小子不知』塢堡之上的半大小子說道,『堡內幾近無糧,家父外出採買,不知何時方歸』
『這樣啊』魏延想了想,片刻之後,便說道,『某下次再來罷可有些水?要燒開的,多少取些來』
『貴客稍候』
半大小子縮回了腦袋去,然後過了一會兒便讓人吊着些水葫蘆下來。
魏延讓人上去接了,也順便綁了個錢袋子上去,『來得匆忙,未備拜禮,些許錢財,報汝之水也!今日未能得見楊兄,甚為憾也,便待下次有緣再會罷!』
既然楊儀不在塢堡之內,魏延也沒興致去和一個小毛頭問答什麼,便重新返回。只剩下了一個半大小子在塢堡之中,除非是很熟的人,否則正常來說也不敢開門。而留在外面等就更沒有什麼意思了,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魏延北上江陵,除了親眼看一下江陵的情況之外,自然也帶了一些個人的目的。
如今江陵周邊,荊州南郡,基本上來說等於是殘廢了,如果說魏延帶了大部隊來,或許可以順便佔個空城什麼的,但是現在僅憑當下的兩三條船,幾十號人想要說佔據江陵城,怕不是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即便是沒有瘟疫,江陵城上下是幾十個人能防禦得過來的?
沒有民夫協助,更沒有投降的原江陵兵卒,即便是魏延真的坐在了江陵城當中的府衙廢墟上,插上旗幟,宣稱自己佔領了江陵,是荊州南郡之主,又有什麼用?
更何況若是亮出旗號來,就代表着要承擔起恢復江陵城周邊秩序的責任,否則不僅是毫無益處,還有可能會敗壞驃騎聲名,所以現在魏延也就只能說重新走水路,退回夷道去。等川蜀的兵卒陸陸續續的跟上來,先將巴東接收穩妥了,再考慮江陵的問題。
『心愿了了?』走出了一段路之後,甘寧在一旁突然問道。
魏延歪着頭,然後點了點頭,『算是罷!』
『講講?』甘寧擠眉弄眼的,顯然很有興趣。
『講什麼?沒什麼好講的,就是拜訪一下「故友」』魏延頭扭到了一旁。
甘寧哈哈一笑,然後竄到了魏延頭扭過去的那邊,『某不信!』
魏延看了甘寧一眼,笑了笑,說道:『回去再說罷!』
(¬-¬)
舟船順水緩緩而下,水花拍打在船幫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忽然之間,甘寧從船隻的一側嘩啦一聲冒出頭來,像是動物一樣左右甩了甩頭上的水,然後一抬胳膊,將一條碩大的魚丟到了甲板上,『小的們,且抓住了!』
兩三名兵卒連忙上前去抓按,否則大魚蹦跳幾下,還真有可能重新蹦回水中去。
甘寧手腳麻利的翻上了船隻,滿不在乎露着三條腿晃蕩着,然後隨意披上了一件布袍,任憑散亂的頭髮濕噠噠的貼在腦袋和肩膀上。
這年頭可是沒有什麼泳衣泳帽一說
魏延哈哈一笑,伸出拇指誇獎道,『興霸這水性,果真了得!』
甘寧大笑,旋即取過了短刃,經坐在船隻甲板上當場料理起大魚來,『魚膾,春用蔥,秋用芥!今日正尋得一芥,當食此膾!哈哈!』
魏延略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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