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邁開長腿走了下來,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他比她高出一個頭,完完全全地將街燈遮住,把她籠罩在陰影中。
項詩既是意外,又是氣憤,同時又感覺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氣息。
而剛才在房間裏的那一幕火熱畫面,又飛快地閃過她的腦海。
他貼在她身後的胸膛,滾燙的呼吸,還有炙熱的汗水,以及他堅硬的身體……無一不盤旋在腦袋裏。
她馬上甩了甩頭,將那羞窘的情形驅趕出去。
宇文睿面無神色向她遞過一個支票本,聲線平靜卻如水淡涼,「要多少,自己寫。」
項詩心頭隨即湧起強烈驚喜,看來老天爺還是挺長眼睛的呀。
前的憤概頓時一掃而空,她想了想,接過支票本和筆,寫了一個數字。
她失去身體的事就不跟他計較了,畢竟在這個思想開放的時代,只能當自己倒霉了,拿回因為他而失去的50萬就算了。
宇文睿接過她遞迴來的支票本,淡掃一眼,沒有思考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中興奮如潮水奔騰,50萬終於失而復得了。
他準備撕下支票給她,不過手落下的時候,一撇眼看見她漂亮臉上的渴望,他的眼睛卻忽地閃過一絲異樣。
他的手頓了頓,突然把這張50萬的支票慢悠悠地,一下一下地……撕碎了,而且還撕得極其優雅。
他就是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從那個奢華高級的豪門婚宴上把食物帶出去給孤兒吃,而此刻卻趁機利用身體來賺50萬。
她剛才的清高是裝出來的?還是她那次的舉動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
項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線條健美的手,一下下地撕着,忽地覺得他像在撕着自己的心臟一樣。
她詫異萬分,大聲開口:「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宇文睿風雅與雄峻並存的臉,泛起一絲勉強稱之為「笑」的表情,「網上不是說那些嫩模們侍候男人一次的價格是幾萬元麼。你雖然長得不錯,可既不是嫩模也什麼都不懂,價格卻是她們的十幾倍。我覺得太虧了。」
雖然他也不是很擅長那種事,但看她像木頭一樣趴着,他就想發笑。
項詩明麗的眼死死地盯着他,心底火光洶湧,許久,才恨恨從唇角擠出一句話,「你不會想說要我再陪你十幾次,才值這個價吧!」
他緩緩彎唇,弧線俊美卻有淡淡的冷意,「別以為你願意獻身,我就願意接受。我也不是那種一看見女人就三觀碎成餃子餡的男人。既然你這麼喜歡錢,那我也當解救你一次好了。」
這男人竟然用她的話塞她!
他低過頭去,瀟灑寫了幾下,然後撕下支票遞到她面前,「這裏是5萬,如果覺得價格不適合的話,你可以先去夜總會與那些女人們拼拼價格才來跟我要價。」他倒是想看看以後她會用什麼方式來找他要錢。
拼拼價格……項詩氣得胸口起伏,覺得自己的肺部都被氣出一個超級大洞了!
此刻,她真想跑去聯合國抗、議去!
她閉了閉眼睛,知道自己鬥不過這位氣勢巍然的男人。只得用盡全力硬生生吞下一口氣!
再次睜開眼睛時,她帶着怒意一把從他的指尖里抽出那張支票,然後快速地離開了。
真是流年不利,她出門之前就應該先看看黃曆。
她詛咒這壞男人一輩子娶不到老婆!……或者老婆多到折騰壞了身體!
宇文睿面無神色地回到車子,啟動離開。
車子經過項詩身旁時,他的目光似乎有似無地掠過她的身影。
他從來不會記住一位無關重要的人,而第一次見她時,她給他留下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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