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兩列高壯的兵士手握長斧,神色凝肅地立在城門兩側。而城牆上、道路旁、田野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從白色大鳥身上走下來的兩個人身上。
那些目光,帶着太過明顯的防備和敵意,更顯得魁梧大漢臉上熱情的笑容十分突兀。
對方快步從城門內走出,老遠就拱着手大聲笑道:「在下巨石城城主薛鎮,貴客遠道而來,不知如何稱呼?」
「薛城主客氣了。」柳清歡上前兩步,與對方見禮:「我道號青霖,這是我的兩隻靈獸,剛才無意驚擾了各位,還望見諒。」
薛鎮不動聲色地打量對方,明明對方的身高只到他胸口,但神情卻極其的淡定從容,渾身氣勢隱而不發,深不見底,修為怕是不低。
只不過,在外面有再高的修為又如何,入了這天地,是龍也得盤着!特別是這些人修,身體羸弱,沒了法力什麼也不是!
他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譏諷,臉上笑容不減:「誒是我們失禮了才是!小地僻陋,下面的人見識又少,所以見到個外人就緊張。」
說着,朝周圍人揮手:「去去去,都圍着幹什麼,還不去幹活!」
說完又熱情地招呼柳清歡進城:「青霖道友剛從外面進來,想必對裏面的情況還不了解,不妨進城一敘,我也正好為道友介紹一番。」
「那就多謝了。」柳清歡從善如流地道,帶着變回人身的初一和月謽進了城,邊走邊問道:「薛城主先前提到了薛祖後人一詞,我有一處不解,需請教城主:難道說,這城中的人都傳承着薛祖獸的血脈?」
「哈哈哈怎麼可能!」薛鎮走在前面,像是刻意展現自己的身體力量似的,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地面都隨着他的走動而震上一震,猶如一座行走的肉山。
他揮舞着粗壯的胳膊,指着路過的人:「你看這些人,又是妖族又是凡人的,哪裏像傳承着那傢伙的血脈。至於薛祖後人的稱呼,只不過一些可憐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可憐人?」柳清歡打量着周圍:「我看這座城建成時日不短,城外又開墾出大片農田,也算是安居樂業?」
薛鎮一臉自嘲地無奈笑道:「逃不出去,可不只得賴皮賴臉地活着嗎。」
他指了指天:「那傢伙每次張開嘴,就有一批倒霉的虛空妖獸、洞罅族、修士,或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它通通吞進肚裏。時日久了,這地方人就越來越多,又建了城,一代代繁衍下去。」
「繁衍」柳清歡琢磨着這個詞:「這麼說,這裏很多人已經在此居住了很久?城主莫非也是出生在這裏?」
薛鎮點頭:「是啊,其實這裏也挺好的,道友既然進來了,就安心住下。我這城雖然看上去破,那是經過了太多次大戰,在腹中天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
數一數二的大城?
柳清歡看向坑坑窪窪的街道,凌亂排列的石頭屋子,來往路人身上堪稱殘破的衣着
他收回視線,前面出現一座高大氣派的石殿,通體以一種褐紅色的巨石壘成,隔得老遠就看到來回巡視的守衛,可謂是戒備森嚴。
顯然城主府到了,與粗狂原始得近乎破敗的城中景象不同,城主府內地面平整乾淨,待客廳中還鋪着毛色鮮亮的獸皮毯,牆壁上掛着一把九尺長的骨刀,骨質細密堅硬,血玉般隱帶金絲,顯然是取自某種強大的妖獸。
薛鎮大方地招待主僕三人就座,很快就有美貌的侍女魚貫而入,大塊的帶血的獸肉、大壇大壇的酒被擺上桌。
薛鎮拿起一塊肉就着就啃了一大口,又招呼道:「吃啊別客氣!哦,我忘了你們這些外來的人,好多都是那什麼辟穀的,一開始都不愛吃肉。」
他招手讓侍女把自己桌上一個盤子端給柳清歡:「那吃這個,這個應該可以吃吧?」
柳清歡看了看盤中拳頭大的紫紅色漿果,拿起一個,入口倒也甘甜。
「招待不周,別嫌棄啊!」薛鎮道:「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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