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艷麗背對着影瀾,因此沒有看到影瀾的神色,當她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與影瀾說話的聲音太大,吵到了熟睡的曉月,將她吵醒了。
孫艷麗立刻噤聲,閉上嘴巴抬起頭看向天花板。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鬆開了,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發現原本連接着她與影瀾的那條黑色「觸手」竟然斷開了,只留下了一小截繞在她的腰上,垂落下來,看起來就像是她的背後多了一條小尾巴。
孫艷麗見狀,詫異的抬起頭,就看到一抹黑影竄上了樓梯,速度快得她根本來不及看清楚。
心裏突然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曉月出事了。
「喂!」孫艷麗衝着樓梯的方向大喊了一聲,抬起腳就想朝裏面衝過去,然而卻發現自己還是動彈不得。
定睛一看,那條黑色的觸手斷開之後,一端繞着她的腰肢,另一端垂在地上,深深的陷入了地板,似乎與地板連成了一體,將她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
孫艷麗又氣又急,想要掙脫束縛衝上樓看看自己的女兒,可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這根黑色的「觸手」。
「喂!該死的!你特麼的將老娘放開!」孫艷麗急得大喊了起來。
站在原地喊了好幾聲,也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孫艷麗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這時,她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二樓沒有絲毫的動靜,無論是剛才的那種輕微的聲音,還是其他什麼,整個房間呈現了死一般的寂靜。
孫艷麗眨眨眼,心中的不祥卻沒來由的持續擴散着。
周圍空氣的溫度似乎降了幾度,她感覺到有些寒冷,全身打了個哆嗦,脖子後面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她的確看到一抹黑影躥到了樓上,如果沒有錯的話,那抹黑影應該就是剛才一直纏着自己不讓自己離開的那團黑漆漆的「怪物」,好像叫做影什麼的明川的手下。
那怪物跑到樓上去做了什麼?莫非它想對曉月不利?自己還是太過於輕信別人了,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那個來歷不明的混蛋,天知道他與龔萬成是不是一夥的。
他們如果真的是一夥的,自己豈不是引狼入室了?
孫艷麗越想越是心驚,越想心裏越涼,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萬分的後悔,後悔自己居然相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後悔自己將曉月置於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孫艷麗的思緒紛繁,身體卻不能移動,只能扭着腰朝四處觀望。然而屋子裏的寂靜卻沒有絲毫的轉變,就像是突然之間,所有的聲音都被吞噬了一樣,悄無聲息。
孫艷麗又想起了那天在龔萬成的家裏見到的場景。蠕動的黑暗將半大的少年一點點的吞沒。這場景一直深埋在她的記憶深處,成為了她深埋在心底深處的最大的恐懼。
此時此刻,這個恐懼被眼前的寂靜引發,從內心深處破土而出,讓她沒來由的全身冒出了冷汗。
眼前的黑暗與記憶里的黑暗相互重疊,房間裏影影綽綽的角落裏都像是潛藏了怪物,風吹動樹葉時在月光下晃動的樹影看上去就像是有怪物在其中蠕動。
聲音像是被這些潛藏於黑暗中的怪物所吞沒,就像吞噬那個男孩一樣。
孫艷麗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張了張嘴,想要發出尖叫,然而叫聲在衝出喉嚨的那一瞬間,就被吸進了黑暗之中,就好像被吸入了海綿的水珠,悄無聲息的消失於其中。
無法出聲的壓迫感使得她的恐懼變得更加嚴重,身體無法行動也使得這種恐懼迅速的蔓延增長,很快就將她完全包裹了起來。
孫艷麗就像是一個溺水者,在水中徒勞的掙扎,卻怎麼也無法浮出水面。
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恐懼淹沒,感到窒息難受的時候,一陣尖銳的響聲劃破了房間裏的寂靜。
像是被人從水中拉了出來,孫艷麗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直到將肺部充滿,直到感到肺部像一個快要撐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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