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飛揚看待那副話的神情越來越專注。
方可的心漸漸提到了嗓子眼,她是多麼渴望林飛揚就是她一直尋覓的那個知音啊。
「怎麼樣?林先生看出什麼了嗎?」又過了一會兒,方可實在忍不住,輕聲問道。
林飛揚楞了一下,隨即苦笑搖頭:「我只是對書畫略懂一二,如果嚴格的說,其實就是不懂,見笑了。」
方可眼中那絲期待的光芒漸漸淡去,嘴角露出一絲失望的笑:「是啊,這個年頭,懂得書畫的人已經不多了。是我太過執着,讓林先生見笑了。」
林飛揚突然說:「雖然我不懂這幅畫,但我卻能感受到你畫這幅畫時的意境。」
方可一愣:「林先生但說無妨,我的畫裏有什麼意境?」
林飛揚神情漸漸嚴肅起來:「高山流水,小橋人家,這是一種空曠靈動的意境,代表着方寨主很渴望這樣恬靜安寧的生活。與世無爭,不庸俗,充滿詩情畫意。」
方可眼中的亮光重新燃起,激動的點頭:「繼續說,繼續說」
林飛揚又指着那艘小船:「可在這麼高雅的意境裏,卻有這麼一隻孤獨的小船隨波逐流。明明萬里無雲,可穿上的人卻穿着蓑衣,像是把自己給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這樣的畫風和優雅的意境顯得格格不入,這艘船,這個人以及船下的流水,都顯得和周邊格格不入,仿佛是亂入進來的一樣。」
林飛揚看着方可:「其實這個人,大概就是方寨主自己吧?你明明知道想要自己需要什麼生活,但近在咫尺,卻不知道如何到達。你困惑,你孤獨,你感覺自己永遠無法到達夢想的彼岸,所以畫中的人才會無力的仰臥在船頭吧?」
方可目瞪口呆的看着林飛揚,眼中的詫異完全無法掩蓋。
「林林先生,您真是讓我感到太震驚了。真的,實在是太震驚了。」方可說話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她不得不震驚,這個僅僅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居然能從畫裏看出自己心裏在想什麼,起碼說明對方在書畫方面的鑑賞能力已然超過了大師級別。
林飛揚淡淡一笑:「只是略懂,略懂而已還有一點,我從這幅畫中看出,方寨主應該不是緬甸人,而是來自於華國的江南水鄉吧?」
砰的一聲,方可竟不自覺的撞上了桌子。
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吃驚的看着林飛揚:「你,你你怎麼知道?」
看到方可這副樣子,林飛揚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於是大膽的說:「因為我從你的畫風裏看出了江南水鄉特有的柔軟,如春風拂面,猶如薄霧籠罩大江。平淡之中孕育的意境可以讓人遐想連篇,如果沒錯的話,您應該是來自江南水鄉風靈鎮。」
「傳說風靈鎮方家擅長水墨畫,尤其擅長山水。明清時期方家的畫達到了頂峰,到了寸紙寸金的地步。」
「方寨主的畫風和風靈鎮方家的畫工極其相似,所以我猜想,您的祖上應該是方家吧?」
方可的嘴張大到了極致,如果說之前她被林飛揚震驚,那現在她是被對方徹底驚嚇到了。
僅僅從畫風就可以判斷出自己出自江南方家,這到底得有多麼毒辣的眼力。
而且方家自從百年前落寞後,家族的畫已經很少在世間流通,就算是風靈鎮的人也很少知道方家的過去。
可林飛揚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簡直是如數家珍,方可被驚得渾身都在顫抖。
「林,林林先生說的不錯,我家祖上確實是江南風靈鎮方家。只是,只是只是林先生是怎麼知道的?」方可仍然心有餘悸的問。
林飛揚淡淡一笑:「我只是涉獵比較多,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方可將激動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激動的看着林飛揚:「林先生,您太過謙虛了。以您的才華,絕對是華國有名的書畫大家。請您給我看看,這幅畫有什麼不足吧。」
林飛揚哈哈笑道:「那我就看看,若是有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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