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林飛揚回到了米國。
黑血和芬里格都沒有家人,最後要做的,就是替喬巴做完最後的事情。
喬巴的祖上是被掠奪的黑奴,上百年過去,一直到喬巴這個時代黑人的環境在米國也沒有得到徹底的改善。
種族歧視仍然非常嚴重,在不少極端的白人眼裏,黑人就是奴隸,甚至不應該和他們生活在一片天空下。
喬巴沒有上完高中,他的父母怕他和其他黑人孩子一樣最後進監獄,於是送他去當兵。
當兵回來後的喬巴做了一個保安,但低廉的薪水讓他負擔不起一整個家。
憨厚的喬巴只有一個願望,就是不希望他的孩子走他的老路。
他希望女兒將來能進入高等學府,再也不是白人口中沒用的黑人。
但要實現這一切,必須要金錢來鋪墊。
所以,喬巴放下了安保工作,重新拿起槍做了一個傭兵。
這一干就是十幾年,喬巴是火神里最老的傭兵,已經是林飛揚父親年紀的他仍然為了錢在戰場上拼命。
林飛揚站在喬巴家的門前,看着屋裏明亮的燈光,一時間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方式進去。
就在這時,一輛老式汽車緩緩停在路邊。
一個看上去才十七八歲模樣的黑人女孩走下車朝屋子走來。
「先生,您.....要找裏面的人?」女孩奇怪的問。
林飛揚點點頭:「我想找喬巴的家人。」
「喬巴?」女孩愣住了:「我姓喬巴,你找我嗎?」
林飛揚微微一笑:「對,我找你,還有你媽媽。」
女孩好奇的上下打量着林飛揚:「抱歉,我們好像不認識亞洲人,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林飛揚搖頭:「你不認識我沒關係,但我認識你。」
說着他直接朝大門走去:「走吧,我們坐下好好聊聊。」
女孩無奈聳聳肩,躍過他先打開了門:「媽媽,你在嗎?來了一位客人。」
屋子裏走出一位黑人中年婦女,手中拿着毛線,上下打量着林飛揚:「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嗎?」
林飛揚笑着把門關上:「我認識您丈夫,並且是他最好的朋友。」
屋子裏的兩個女人同時愣住了,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我丈夫?」中年婦女嘴唇都在顫抖:「你,你....你認識他?」
林飛揚點點頭:「他已經去世了,在他臨死前,讓我一定代他來看看你們。非常抱歉,因為這些年我人身自由受到限制,所以一直到今天才來看你們。」
林飛揚又撒了個謊,因為當他看到這對母女時,他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們其實喬巴剛剛死,這八年他就活的像條狗。
也許一個人早就死了,不會給他的親人帶來太大的痛苦。
果然,中年婦女沉默的坐了下去,兩行眼淚無聲的滑落。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他也跟我說過,做傭兵的人,遲早會有這樣的下場。」
她緩緩閉上眼睛,任憑淚水流淌:「他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他沒回來或者突然沒了消息,讓我一定不要傷心難過。因為他只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但不管那個世界有多遠,他都會在那個世界默默的守護我和斯凱麗。」
斯凱麗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母親的懷抱,母女倆相擁而泣。
八年的等待,換來一個她們早就知道的結果。
即便她們早就有了準備,但這一刻仍然的痛楚仍然讓她們撕心裂肺。
林飛揚默默的看着母女倆,他的心也慢慢揪了起來。
說實話,如果有選擇,他絕對不願意當這個報喪的人。
可他又不得不選擇這樣做,因為他知道,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總有那麼幾個人會永遠會失蹤的親人等候下去。
哪怕天荒地老,他們會一直等到生命的盡頭。
林飛揚不想讓他們帶着失望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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