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的小城,此時雖然是明媚燦爛的春天,可是在這偏僻的小城,還是感受不到半點的溫暖。
一間破落的屋子,一穿着半舊大紅褙子的女子正對着窗子,背微微有些彎曲,手中的不停地穿針引線,不難看出女子正在做什麼,她正在做刺繡。
窗戶關得緊緊的,沒有留下半點縫隙,透過窗戶,還能看到那正在飛揚的塵土。似乎天空都是灰濛濛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色,這哪裏像是春天,在京城,就是冬天也不會有這麼差的景色吧。
「明娟,娘給你燉了一碗銀耳紅棗湯,你趕緊趁熱喝了。」
正在做針線的女子,動作一頓,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繡活。
此刻正拼命做着繡活的人不是她人,正是王明娟。
若是容凰見到王明娟,怕是真的要認不出王明娟了,現在的王明娟哪裏有以前半分的風采,溫婉大方的氣質,在王明娟的身上似乎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現在的王明娟就像是一個完全被貧困生活壓垮的可憐蟲,眉眼間竟然都能看出濃濃的風霜,在她漆黑的鬢髮間,似乎也能看到躲藏的白髮。
王夫人興沖沖地端着剛燉好的紅棗銀耳羹來到王明娟身邊,獻寶似的把熱騰騰的銀耳紅棗湯遞給王明娟。
王明娟看着自己手中的銀耳紅棗湯,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王明娟手中的這碗銀耳紅棗湯,裏面只有稀稀疏疏的銀耳,淡的幾乎讓人看不清,這還不算,就是紅棗也只有一顆扁了的紅棗,顯然不是什麼新鮮的好東西。
這樣的湯以前怎麼可能出現在王明娟的面前,更別提吃了。
想想以前吃的,不說極品血燕,好歹也是上好的官燕。
從前的生活想起來,至今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這種感覺沒有一個人比王明娟的感觸更深了。
王明娟的父親從御史被貶為這偏遠小縣的縣令,他們一家的日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明娟的父親做一個御史倒是很好,因為他是一個人,心中自有一份傲骨,最喜歡的就是講一個名留青史,讓所有人都記得他!
這樣的人很少能成為一個好的實幹官員,反正王明娟的父親從來到這偏遠的縣城,就沒見他有什麼大的成就。
一個小縣令,每天都是一堆雞毛蒜皮的事情。事情倒是不大,但是架不住事情多。若是一個能幹的,解決這些事情倒不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可是王明娟的父親做不到,他沒這麼大的本事。
王明娟的父親都是將雞毛蒜皮的小事弄成大事,稍微遇到一點複雜的,整個人就傻了,硬生生地要弄好久才能解決。
哪怕是王明娟不知道該怎麼做官,她也算看出來了,自己的這位父親真的不是一個為官做宰的料。
恐怕御史才是最適合王明娟父親的官職吧,可是王明娟的父親已經不是御史了,這是最讓王明娟惱火的事情了。
王明娟的父親不是一個做實事的人也就算了,可是王明娟的父親以前就有一個毛病,喜歡接濟窮人。
之前在京城當御史的時候還好,當御史,俸祿比較高,在養活一家人的前提下,倒是可以施捨給別人。但是如今王明娟的父親就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是一個完全沒什麼油水的縣令,真不知道自己這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沒有改掉他這一毛病!
別說原本做這偏遠小縣的縣令,是個沒油水的官職了,王明娟有預感,就算是有油水,自己的父親也不會拿。誰讓王明娟的父親是一個好官呢!好官怎麼能受賄呢!
王明娟的母親為了這個家,可以說是頭髮都白了,日日都在為這個家操心。
以前看着好的父親,現在卻變得這麼沒用。
不知道是父親原本就沒用,還是之前父親身上的官職高,所以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父親身上的不足呢?
這一點,王明娟已經無從考慮了。
「明娟愣着做什麼,趕緊吃啊。要是涼了,味道就不好了。」王夫人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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