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看着賈環的背影在晨光中被拉長,小太監氣不過,冷笑幾聲,道:「乾爹,他還挺囂張的!」
賈環敢當着面嘲諷劉公公沒卵蛋,確實很「囂張」。而且,還撂下一句狠話:宮斗我不行,朝爭你不行。
劉公公笑了笑,很冷。賈環看起來胸有成竹。但,這世界上,並非只有他一個聰明人、狠人!連續不斷的勝利往往會蒙蔽眼睛。人,不能自大啊!自大就要摔跟斗。
…
…
賈環自四月上旬回到京城,近乎大半的朝臣們都在等着賈環「鬧事」、或者說是「作死」。然後,從中尋找各自的機會。
賈環身上的標籤,不僅僅是舊武勛集團中的賈府執掌者,他同時還是何系的幹將。賈環不得天子喜歡,何系同樣會受到牽連。
雍治十五年春的京察,何大學士壓制了吏部尚書宋溥,大獲全勝。勢力空前。但,在如此強盛的局面下,朝廷各派系,都在悄然的形成默契。
暗流涌動!
就像張居正,在他成為大明王朝「攝政王」的情況下,朝堂中依舊有他的反對者。想要伺機趕他下台:萬曆五年的奪情事件。
五月初六,在賈環踢掉了鳳藻宮大太監陳賦言,在賈環和劉公公見過一面後,這場針尖對麥芒的死斗,終於由賈環率先拉開序幕!
死斗,就是要以一方消滅另一方的肉——體為終極目標的鬥爭。這不叫政治鬥爭,而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如果,你的外甥死的不明不白,滿城人不管不問,大姐姐近乎精神崩潰,怎麼辦?
如果,政治對手,不擇手段的進行挑釁,甚至越過底線,害死對四個月大的幼兒,怎麼辦?
如果,高坐在御座上的那位,如同泥菩薩一樣,漠視的看着這一切,甚至是,誰鬧事,就收拾誰。怎麼辦?
一個人,不能將善良變成懦弱。一個人,不能毫無底線、原則的退讓。一個人,不能短視到:忍一時風平浪靜。一個人,不能沒有幾根硬骨頭!
失卻的公道,流逝的鮮血,被踐踏的屈辱,只有用幕後黑手的血,才能洗刷,討回。才能祭奠逝去的鮮活的生命,才能告慰活着的人們。
要敢於鬥爭,敢於勝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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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膳食坊大太監劉國忠的義子晁勝,負責宮中食材採購的太監,在出宮採辦時,因和街頭混混倪二起了衝突,被北城兵馬司指揮景田侯之孫裘良帶人扣押。
當晚,巡城御史的手札到北城兵馬司中,要求裘良放人。接着,又有南安郡王、川寧侯各色人等派人求情。賈環當晚人就在北城兵馬司中,冷眼看着這一個個出現的名字。
五城兵馬司,程序上五個對應的歸巡城御史管轄。而裘良出身勛貴世家,與賈府交好。所以,舊武勛集團有人來求情,要求放人。
須要知道,宮中食材採購,向來是花樣、名目繁多。偽清時,皇宮裏還出現過一兩銀子一個雞蛋的笑話。要相信公公們的節操,不愛錢的太監不是一個好太監。
晁公公負責這一塊事務。自然不可能沒問題。賈環看起來,似乎要從這裏打破缺口。
當天深夜,順親王的孫子寧浮帶着晉王的口信,到景田侯府中施壓,然後派人,在北城兵馬司中將晁公公帶走。
序幕就此拉開。
很多內幕消息,比較隱蔽。比如,賈環當日就在北城兵馬司中。但,這並不妨礙,路邊社作出判斷:這是賈環在對劉公公出手。但,效果看起來不是很好。被化解。
京中熱議,等待接下來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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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下午。晉王到西苑中拜見天子未果。劉公公順路送晉王出去。沿着西苑湖水的綠蔭大路上,所有的宮女、太監都自覺的拉開距離。
晉王沒有見到天子,並不怎麼沮喪。因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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