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漸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現在這個情況,誰都知道京營的立場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但是,除了天子,誰能調動京營呢?
大學士本來就是相當於宰相,身份尊貴,禮絕百僚,位在親王之上。若是還有調動京營這隻精銳部隊,估計皇帝每天晚上在皇宮之中都會睡不着覺。
跟在賈環身後的胡小四,急得眼睛都瞪圓了。何相爺沒有調兵權限,不幫忙,那他們和三爺冒險出來,豈不是白跑一趟?這讓他心中如同火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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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中,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菊花。
隨着天漸漸的亮起來,隨着戰亂的結束,榮禧堂中的供應開始充足起來。白天的視野更好,警戒的時間會提前,可以允許賈府的人們離榮禧堂稍微遠一點。
賈蓉、賈璉已經將消息傳進來:賈環冒險出府求援。所有的內眷們,心繫着這個消息。
局面被賈環分析的很清楚。那麼,賈環能否帶來援兵,這將是賈府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向南大廳內,傷員已經全部轉到隔壁的小廳中救治。死者的屍體也停在了隔壁院落里。
柳逸塵主持着這一切,遊刃有餘。對於參加過聞道書院那場救災的士子們來說,這種程度的管理、組織、調配工作,不是什麼難事。汪興生帶着書手配合着。
向南大廳中,氛圍有些安靜。賈璉、賈蓉、賈薔、賈芸等賈府子弟、管家忙忙碌碌的進去,然後坐在廳內休息,誰都不想說話,等着時間的流逝。
柳逸塵放下手中的毛筆,問一旁木椅上坐着休息的同窗好友張四水,「四水,你說賈兄能說動何大學士嗎?」賈環的去向,他們自然知道。
張四水嘆口氣,「難!何大學士並沒有調兵的權限啊!賈兄怎麼說服何相去調京營?」
駱宏作為賈家族學的塾師,又是賈環曾經的老師,待遇很好,在向南大廳中休息,這時聽到張四水的話,亦是長嘆一口氣,「唉…」他對形式的預測也很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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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中,賈環輕輕的吸一口氣。他知道何大學士說的是實情。寧家的皇帝不可能給大學士兵權。但是,他不得不爭取。因為,賈府命懸一線中!
賈環拱手道:「何相,以當今天子之英武,不可能沒有佈置後手。以我推測,京營肯定有天子的旨意。若是何相前往,當能說服五營參將兵平叛。」
京營在京城中有六營兵馬,但是顯武營參將樂白因和太子有染,被王子騰下獄。關押在五軍都督府的大牢中。不少將校都被審查。顯武營的戰力堪憂。沒有各級軍官指揮啊!所以,賈環說的五營參將。
但是,賈環不知道的是,顯武營參將樂白早就已經被手下胡游擊放出來,去了京營大營。
天子有後手,這是賈環用來說服何大學士的「武器」。肯定有。他相信何大學士也能推測的出來。
作為一個政變上位的天子,派了欽差大臣王子騰正在查太子,查的那麼狠,還關了太子的禁閉,天子卻跑到了四百里外的承德打獵。有這樣不在乎至尊寶座的皇帝?
何大學士想了想,道:「子玉,話雖然如此說,但天子若有佈置,我去不去京營,其實差不多。子玉,京營的兵權,我不想碰。」
何大學士話說的很誠懇。他對觸碰京營的兵權還是很有些顧忌。這是人主的禁——臠。他對賈環還是很看重的,有意栽培。這並非私交,而是為國選才。
賈環用力的抿一抿嘴。
何大學士接着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道:「子玉前來,殺散守在我府上門口的士兵,暫時解除我府上的禁止。我雖然沒有調兵的權限,但是我準備外出,至五城兵馬司中,調兵維護京城的秩序。屆時,我會派人到你府上守衛。」
五城兵馬司,大約類似於京城的警察部隊。分別歸五個巡城御史管。這是何大學士職權內可以調動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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