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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雲前些時候八月中秋前,給史家接回去住了一段時間,這兩天又給賈母接來小住。
起因是那日史家打發來接,湘雲住在賈母處,往園子裏來向寶玉辭行。隨後,黛玉來送。接着,寶釵趕來。青年姐妹,感情正好,離別之時,繾綣難捨。
史湘雲眼淚汪汪的,只是因為家裏人在,不敢表現的太委屈。寶釵內心裏明白:若是她家裏人會去告訴她嬸娘,等湘雲回去只怕要受氣,因而,催湘雲趕緊走。
眾人送到二門外,史湘雲攔住,不要大家送,悄悄的對寶玉道:「便是老太太想不起我來,你時常提着打發人接我去。」這句話,當真是聽者心酸、聞者流淚。
寶釵回來,給賈環說起這個話題,感嘆湘雲的遭遇,在史家做不得主,做針線活要做到三更天(凌晨一點)。異常的苦。賈環當即沒說什麼,安慰了嬌妻幾句。過中秋,就打發人去史府,以賈母的名義將史湘雲再接來小住。
以他如今在四大家族內的地位,史家兩個空頭侯爵,敢不給面子麼?環三爺的面子,比史家多一個「做針線活的人工」要重。
賈母只是感嘆甄家的遭遇,富貴無常,京城煙雲。給兒媳婦、孫媳婦們一勸就收住了,這個話題本來就不能深談,前些日子家裏還清出過皇家密探:錦衣衛。很嚇人的。
賈母道:「還是環哥兒穩。琥珀,把這個鱘鰉魚給環哥兒送去。他喜歡吃這個。」
前段時間,賈政差點給輿論罵死。賈府上下都急的上火,結果是賈環穩着,告誡眾人:誰都不許亂動。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現在賈政官升兩級。
這時,賈政進來,身邊帶着賈環,賈環給賈政斟酒。賈政跪在地上給賈母敬酒。搞得賈環很鬱悶,政老爹跪着,他難道能站着不成?他是很不喜歡跪人的。賈政一跪,滿屋子人除了賈母都站起來。
賈政即將遠行,此時情緒激盪,聲音有些哽咽,道:「兒子給母親敬酒。祝母親身體康健。兒子遠行,不在母親跟前侍奉,望母親保重身體。勿以瑣事為念,不要操勞、思慮。外頭大事,有環哥兒在,不會出問題。」
賈母也是感慨的緊,喝了酒,道:「不想你有今日的成就。你父親在九泉之下,也會為你感到高興。」
不要看不起正四品的提學副使。賈政的年紀明顯還沒有到線,一任清貴的提學官之後,肯定還要往上升。從三品,就是一省之參政,雅稱大參,出鎮數府之地。
正三品,那就是六部侍郎。可稱為高官了。官場人生,做到侍郎致仕,誰都不能說此人的官場生涯是失敗的。相當榮耀。
一時間,母慈子孝。場面感人。
賈環對此興趣乏乏,與斜對面的黛玉四目對視。
黛玉輕輕的抿嘴,嫣然一笑,悄然的別過頭去,美眸之中,波光瀲灩,嫵媚無端。在人前呢。不過,她心裏為環哥感到高興。府中,都知道、認可,他是家裏的「定海神針」。
這一幕,寶玉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林妹妹何時對他這麼笑過?只感覺心都碎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
…
賈府夜宴結束之後,各自散去。府內的場面,自是有王熙鳳收拾。王鳳姐乾的其實是「辛苦活」。
夜色如墨。籠罩在天地間。晴雯、鶯兒兩人挑着戳燈,走在前面。賈環、寶釵並肩走在甬道上。香菱、如意兩個走在身側。
香菱穿着褐色的披風,精緻美麗的少女,她還是有點呆呆的,問道:「三爺,怎麼天子還缺錢使用?」剛才在夜宴上,提起甄家被抄的緣故。
皇帝要獎賞將士,卻發現自己內帑沒錢。原因是甄家欠錢不還,搞出一個大窟窿。
賈環莞爾一笑,大有深意的道:「天子永遠都缺錢用。」
這種政治權謀的話,幾個少女是聽不懂的。寶釵微微一笑,她略微懂一些,知道自己夫君話里的意思。
看着香菱呆呆的,似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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