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賈環來說有點震撼。微微愣神。沉默的坐在學舍的條凳上。他沒想到國子監中冷肅的氛圍竟然是這個原因。
上輩子也在大學裏看過研究生跳樓後的慘象,腦漿、鮮血流了一地,令人唏噓不已。
一個人,不僅要是為自己活着,還有為父母,兄弟姐妹。這是責任。父母含辛茹苦的養你二十幾年難道是為了最後一跳麼?
自殺是逃避的懦夫行為。以賈環的性格,很不喜歡這種行為。基-督-教都禁止自殺。然而,人死為大,任何批評和質疑都是不合時宜的。只能說,警示後人。
和賈環說話的同學道:「我等準備在明日到南京六部去請願。賈同學名滿天下,登高一呼,必定應者雲集。不知道賈同學願不願意當領頭人。」
這話說出來,學舍里近十名同學都豎起耳朵,不少人的目光落在賈環身上。
賈環搖搖頭,「我沒有興趣。」開什麼玩笑。連個目標都沒有,就跑去請願,能有什麼結果?韓秀才都能組織800人的監生,以他的能力拉出1600人沒有問題。但他沒興趣去當這種街頭運動的領袖。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
「哼。」
「賈同學真是冷血。」
「也是,他已經是舉人,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學舍中的監生們看賈環的目光變得不屑、冷淡。去年年底唐信然等人都已經升了一個學堂,只有賈環還留在正義堂中讀書。身邊的同學早就換了一些,剩下也多半都是不熟悉的人。
賈環臉色平靜。以他的心性,自然不可能給別人說幾句,就改變決定。
這時,學舍外正義堂東班的汪學正進來,「賈子玉,祭酒大人請你過去。」
學正是正九品的雜官。和祭酒、司業、監丞只是地位相差巨大。比五經博士、助教也不如。溫祭酒叫賈環過去,汪學正自是盡心盡力過來跑腿。
剛才還群情洶湧指責賈環「冷血」的幾名監生們,看到汪學正過來叫賈環,頓時偃旗息鼓。
「嗯。」賈環起身,眼神淡淡的掃過眾同學的臉,跟着汪學正離開了學舍。
…
國子監正中彝倫堂東廂房溫祭酒的公房中,溫祭酒、宋司業、路監丞、禮部侍郎張安博三人坐在椅子中。張承劍、紀鳴兩人隨侍在一旁。
眾人正在商議劉姓監生上吊自殺的事情。
今天上午張安博到國子監中講學。中午在溫祭酒的招待下一起去吃飯,中途給人叫回來,告知一名老監生因為無法肄業,留下絕筆自殺。
溫祭酒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形消瘦,此時極其氣憤的道:「國子監肄業考試,自前明時起就是如此。他自殺給誰看?寫上『不公』又能如何?」
宋司業沉默不語。在溫祭酒的任上出了人命官司,他正在謀求升遷,豈能不發怒?其實,自從監生選官時常不得之後,國子監就成了火藥桶。隔三差五的就要鬧一鬧。去年京城中國子監不是還死了好些個監生嗎?
張安博也是嘆口氣,道:「不管如何,不該自殺。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輕棄?」
路監丞揣摩了下溫祭酒的意思,道:「溫大人,既然是自殺,又有絕筆,早日送到義莊裏去。下午就貼了告示,好安定學校中的人心。」
溫祭酒點點頭,沒說話。
宋司業道:「溫大人,恐怕一封告示難以安定監生們的心。還是找幾名有威望的監生來告知學校的安排。由他們來安撫人心。」
一名學官就要出去。張安博此時插了一句,對溫祭酒道:「可以將我那名弟子也喊來。」
賈環進國子監,張安博自是給溫祭酒打過招呼。溫祭酒知道賈環的名聲,便道:「也好。讓張侍郎見笑了。」
張安博擺擺手,示意無妨。
下午是上課時間,監生們都在學堂之中。約一盞茶的功夫,算上賈環一起五名監生便給叫到溫祭酒的公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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