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在東莊鎮小住一日時,賈府和沈府關於沈遷和探春的婚事亦定下日子。
看過黃曆後,定於正月二十一日。日子略有些近。但這樁婚事已經推後三年,亦不算趕。兩家的各種準備工作都是齊全。
當然,京中亦有一些閒話傳出來。沈遷的婚事萬眾矚目。漠北大勝,亦他的軍功,可以封伯。國朝名將啊!他的婚事,給人品頭論足是免不了的事。
況且,京中報紙業發達。
議論沈遷的婚事,是整個京中正月初十後的焦點。替代了之前關於賈環的輿論。這是普通民眾們的關注點。廟堂之上,則是不然。
正月十三日上午,雍治天子傳召朝廷重臣,在西苑含元殿中議事:商量漠北大勝的封賞事宜。正月初一元旦朝賀時,雍治天子當時就說明,會在元宵節的燈會時宣佈。
華墨、衛弘、宋溥三位大學士在朝房裏碰頭,隨意的寒暄着,聊着新年的話題。漠北的封賞如何,三人心中有數。
宋溥當了多年的吏部尚書,年紀為三位大學士中最長,將近七十歲,拿起茶碗喝口茶,問道:「丙章兄,聽聞賈環在年底率親衛衝到你家裏傷人?」
華墨身量中等,一身緋紅色官服,笑一笑,輕淡的道:「小兒輩間的事情。」
宋溥點頭,意有所指的嘆道:「跋扈啊!」
衛弘時年六十四歲,微微有些胖,容貌蒼老,心中微動,不動神色的喝着茶。
少頃,吳王,魏其候,成國公,北靜王,禮部尚書曾縉,吏部尚書殷鵬、戶部尚書趙鶴齡、兵部尚書孟何幾人抵達。本該位列重臣的左都御史張安博不受天子待見,沒有被召見。
隨後,一眾高官們在太監們的引領下,出朝房,到含元殿中覲見天子。
片刻,雍治天子從含元殿後轉出來。太監總管許彥攙扶着他。時年五十一歲的雍治天子,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兩鬢斑白,身軀佝僂,臉上有着老人斑。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在殿中,山呼萬歲。
雍治天子坐到皇位上,難得的露出和熙的笑容,道:「諸卿平身。」又笑着拉家常道:「年都過的怎麼樣?」顯然,天子在新年裏,心情非常不錯。
群臣紛紛出聲回答着。
「嗯。」雍治天子點點頭,道:「漠北大勝,朕心甚悅。諸卿的摺子,朕都看過。諸卿議一議吧。」
說是議漠北大勝之事,但諸位朝臣心中有數。十二月上旬,工部尚書紀興生因勢利導,借着真理報上的輿論,請求天子重賞諸將、諸功臣。
結果呢,他被華墨幹掉。究其原因,便是國庫、內帑沒有銀子。所以,封賞,基本的調子可以確定:名爵可以給,財物恐怕就要靠西域自籌。
而關於封賞的異議,只有兩個點:第一,西域總督齊馳何去何從?其二,國朝名將沈遷封何爵位?主要是其父宣大總兵沈澄,爵位才是慶國公。
兒子的爵位比父親高,這肯定不行。國朝以孝治天下。
華墨出列道:「陛下,國庫用度不足,名爵之位,朝廷可重賞。但財物,得由西域布政司籌措。
名將沈遷的功勞,可加恩在其父身上,免其宣大總兵職。調五軍都督府同知。
西域總督齊馳於國有功,臣不敢妄言,伏請陛下聖裁!」
華墨主動背鍋。表示國家財政入不敷出,讓西域布政司籌措財物賞賜諸將。將來軍中有怨言,亦是他的過錯。聖天子明見萬里,被奸臣蒙蔽嘛!
華墨身為宰輔,雖然不幹活,但基本的政治水平還是有的。父子都領兵,這種事肯定不行。要免掉一人的兵權。當年王子騰就是因為兵權被攻訐。權力大減。
至於齊馳,他無意得罪這位未來的大學士。他可不像魏其候,與齊馳有心結。
雍治天子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領班軍機大臣,用的確實省心。他一個月前,沒有選擇紀興生,看來是對的。他老了,沒有心思折騰。想折騰的,等新皇帝上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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