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微感詫異,想了幾秒,道:「請她進來吧。」
玉華根本沒有參加今天端午節官方慶祝活動。她推掉了官府發過去的邀約。作為聞名天下的大美人、名伶,她在碎葉,自有資格出席端午節的活動。
她不想參加,賈環自不會強迫她參加。而這個舉動,表現的和他非常疏離。不支持他的工作嘛。但,他早先拒絕她,確實傷她的心,倒不會怪她。
柳逸塵拱手作揖,「使君,屬下暫時先告退。」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
…
…
約上午九點許,烈日流火鑠金。朱雀大街上,業已經恢復平靜。幾十輛馬車圍在「回春堂」外,堵塞的水泄不通。
碎葉的權貴都候在藥鋪外,烈日炎炎。消息已經傳開,賈使君受傷。只是受傷,並非身死。這時候,不表忠心,何時表?
回春堂藥鋪的靜室,不大。為大堂後走廊上的三間廂房之一。佈置的整潔、雅致。這裏原是用作大夫的休息室。佈置着桌椅,字畫。軒窗外是後院裏栽種的一片清幽的竹林。
石玉華是賈環的美妾,這是碎葉城眾所周知的事情。因而,即便外面堵的厲害,又是警備嚴密。但她還是暢通無阻的帶着潔兒進到藥鋪中。
在走廊盡頭略等了一會,錢槐通報後,在走廊上和柳逸塵碰着,相互打個招呼,帶着擔憂走進靜室中。她是得到元霜公主派來的隨從求救,才知道賈環遇刺受傷的消息。匆匆忙忙的趕過來。
這時,見一貫是身姿挺拔,氣度從容的賈環,臉色微蒼白的坐在輪椅中,左腿上纏着厚厚的白布。那個堅毅得不畏懼任何困難,似乎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征戰兩千里將她從撒馬爾罕救回來的男子,此時可能發變成瘸子。禁不住捂着嘴,淚珠一下子就從她夢幻般的美眸中湧出來,哽咽的道:「三爺…」
這些天以來,心中的鬱悶、為難,想要東歸的想法,在這一刻都拋到腦後。只是,想哭。淚若斷了線的珍珠般滾滾落下。
賈環因「釣魚執法」失敗,反倒將自己弄的受傷,兼之宛國公主等人未抓捕到,心中極其不快。臉色陰沉。但他見石玉華,自不會將情緒帶到臉上。
這時見石玉華進門就哭起來,哭得梨花帶雨,真情流露。不知道怎麼了,心中好受一些。或許,一個出色的大美人這樣的為你流淚,水心裏沒有觸動呢?出聲安慰她:「玉華,我沒事。」
石玉華抽泣着,好一會,情緒才恢復少許,淚眼婆娑,心疼的道:「三爺,你的腿…」她怕刺激到賈環,不敢直接問。
賈環抿抿嘴,道:「骨折。不發炎的話,三個月可以恢復。」發炎的話,就得去鬼門關門前轉一圈。所以,非常的窩火。
「嗯…。那就好。這是不幸中的大幸!」石玉華螓首微點,輕舒一口氣,心中的悲傷這才稍減下來。賈環若是變成瘸子…。她不敢去想。此時此情,她不大合適去提元霜公主的事。過兩天再找機會提吧。心中的某種情緒,驅使着她不願意就這樣離去。她想留下來,陪着他多呆一會。
賈環並沒有邀請石玉華落座。閒聊幾句,他等會還要處理刺殺後的事宜,問道:「玉華,你是為元霜公主的事而來?」他總不能問:玉華你是為我受傷而來嗎?
石玉華猶豫了下,點點頭,輕聲嬌柔的道:「三爺,元霜公主的隨從找我求援。我在撒馬爾罕,她時常向我求教曲樂。我在驛館中多承她的照顧。我擔保,她絕不敢有刺殺你的心思。望三爺對她從輕發落。」
賈環注目着玉華純淨、美麗的容顏:精緻的玉臉上還帶着淚痕,剪水雙瞳,嫵媚而帶着明淨的憂傷。這是為他哭泣的女子。禁不住嘆口氣,「玉華,這是政治啊!」
賈環對門口吩咐道:「叫子泰進來。」小廝們去傳信。等候在外面的柳逸塵進來。賈環道:「子泰,通知下去,馬球比賽如期進行。我一會就到球場。另外,把元霜公主放了。刺殺不關她的事。」
按照他方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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