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從安靜的側門進入石玉華的住處。以他和石玉華的淵源,他的地位,徑直到正房的大廳中等候着。
廳中陳列雅致,桌椅、楹聯、匾額、掛屏、書畫、屏條俱是漢風。丫鬟潔兒剛給他泡了清茶。賈環在廳中欣賞着廳中懸掛的唐寅畫。
身後傳來腳步聲。
賈環回頭,就見石玉華穿着一襲粉色的繡花長裙進來,身姿婀娜,麗質天成。
當她順着初夏的陽光走進來時,明顯的能感受到她的美麗。就仿佛春風中的美景。令人讚嘆、欣賞,不自覺的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相比於京城時,玉華的身量並未有大的變化,一米六八,中等身量。但,風華更勝往昔。當年十五六歲的少女,在歲月的流逝中,成長、成熟,美的動人心魄。
石家有女初長成。
石玉華緩步從臥室里轉過暖閣,走進客廳。她是調整情緒後才過來見賈環的。
她初聞「衝冠一怒為紅顏」時,心底情思涌動。至俱戰提城,一盆冷水澆下來,品味到愛戀的痛苦!又有圓圓曲全篇傳世,傷透她的心。
然而,去年冬,賈環卻派易俊傑接她至碎葉過新年,並未忘記她。令她碎掉的一顆心升起溫暖的感覺。此時,她的心中,不敢多想。唯恐再被傷。
但,心底的那股即將見到他的欣喜的情緒,又怎麼回事呢?
石玉華看到的是一個高大、挺拔、消瘦的青年,容貌普通,穿着精美的石青色的長衫,懸着玉佩,神情沉靜。仿佛是巍峨、厚重的高山般,可以給人一種安全感。
這時,石玉華見賈環的目光似乎驚嘆於她的美麗,心中微微輕顫。那是一種難言的觸感。隨即,又有些小得意。三爺以前目光何曾在她身上停留?
石玉華嘴角逸出不自覺的笑容,微微屈身行禮,輕聲道:「玉華見過三爺!」
賈環自嘲的一笑,他這是多看了玉華幾眼。伸手虛扶,溫聲道:「玉華,去年冬本擬邀請你到碎葉過新年,後因戰事繁忙,我提前去了碎葉川中。你近來可好?」
石玉華起身,螓首微抬,看着賈環,情不自禁的道:「玉華怎麼敢怪三爺?三爺自是以軍國大事為重。」
一股幽怨之氣,撲面而來。
賈環心思何其的敏銳,他在朝堂上的搏殺,往往是幾句話見生死,反應不快可不行。苦笑一聲。他知道癥結在何處。當日,戰略欺騙突騎施人。終究借用了玉華的名聲。
賈環輕嘆口氣,道:「玉華,自雍治十七年夏你離京西行,算下來,我們有近三年未曾見面。借《圓圓曲》以救你的名義攻打河中搞戰略欺騙,是我的不是。」
石玉華低頭,微微抿嘴。賈環坦率的承認是欺騙,令她心底一陣傷感。她寧可賈環說:打河中救她,是公私兩便。
賈環做個手勢,邀請石玉華落座,道:「自我來西域,薇薇就一直很擔心你的情況。幾番寫信給我。她很關心你。你被困在撒馬爾罕,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如今回來就好。」
石玉華低頭,不肯應賈環的話,這是不肯原諒他「欺騙」的意思。但,柔順的依着賈環,到座椅處坐下來。
美婢女潔兒端着銀質的荷葉托盤進來,上了兩杯香茗,嫣然巧笑的退下去。
說起林千薇,石玉華不能不答,她知道賈環提起她師父的意思,這是一種婉拒的態度。清聲道:「我去年冬給師父和蘇前輩寫過信。師父和蘇前輩給我回信外,還有給三爺你的家書。等會我拿給你。」
提起往事,氣氛略緩和了些。
賈環點點頭,喝着茶,道:「玉華,你一路西行兩年,我調派給你的四名侍衛盡死。給牛都督的信,沒有起作用。你吃的苦頭,可想而知。具體的事情可否給我說說?商人的謠傳,總是以訛傳訛。」
石玉華便說起這兩年的情況,「我從敦煌,至于闐,本來想去龜茲學習歌舞。後疏勒、龜茲戰亂,道路不通,我轉到吐火羅,一路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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