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馳一代名臣,宦海多年,高居廟堂之上,養氣的功夫上佳。但在此時,他亦被刺激得臉色微變,心中大罵。好半天,才壓下心中的怒氣。
齊馳冷淡的道:「你回去告訴拔野古孝德,本督用不着他來給我劃規矩。想要本督的人頭,讓他打破金滿縣城再說。這等從三國演義上看來的拙劣的激將計,不必再用了。」
「哈哈!」闊出仰頭大笑,嘴裏蹦出兩個字:「女人!」他說的是漢語。
大堂中的十幾名文武官員頓時勃然大怒,「你…」
曾季高從班列出來,道:「大帥,何必與胡兒做口舌之爭。吾朝刀不利否?」他的性格,可受不了這種事!斬掉即可。鬼特麼的和你廢話!
闊出冷笑着上下打量着中等身材的曾季高,道:「閣下也是個讀書人。不聞『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嗎?」
曾季高看着闊出,針鋒相對,強硬的道:「斬使以示威!」
闊出給噎了下。
周軍主將樂白閃出來,拱手道:「大帥,正當如此!我等與拔野古部血海深仇,誓不兩立!有什麼規矩可講。殺掉這個滿嘴噴糞的胡兒就是。」
胡熾、楊渭等幕僚、文官紛紛出聲附和,「大帥,此人當斬!」
闊出有點懵,這什麼情況!他今天上午昂首出大營,誓要羞辱周人,看看周人的笑話。現在,他貌似進了一個狠人集中的地方。連文官們都叫囂着要砍了他。
周王朝乃是漢家王朝!文官們的骨頭,可不是我大清那些奴才文官可比的!
齊馳眼神銳利的看着闊出的臉。一個小小的胡將當面嘲諷他,令他骨子裏的驕傲,無法接受!在此,之前,他本來是要講一講文明作風的!
他在西南滅國,殺得人頭滾滾;在他的默許下,賈環於敦煌,發佈了很多強硬的對胡措施;北山之下還有築有胡兒京觀。他豈是善茬子?
只是,近來因他一個錯誤的決定導致北庭局勢近乎崩潰,對他的打擊很大,令他強硬的個性有所收斂。
然而,在此時,身處絕境中,一切的想法都可以拋棄了!他被圍在金滿縣一個月,能不能活着離開,都是未知數!被一個胡兒當面嘲諷,這反倒激起他的個性!
他是大周的西域總督!
當即,齊馳從諫如流,「本督失誤,致全軍將士被圍金滿。如今唯死戰爾。今胡兒遣使來辱我,不可不回敬。來人,將此人和他的隨從砍了。」
闊出呆住在當場。這…
外頭的督標營親兵大聲應道:「是,大帥!」四名親兵拿着刀劍進來。但,他們晚了一步。
副將樂白武藝高強,他早看這個囂張的胡使不爽,跨步上前,毫無花哨的伸手一探,捏住闊出的喉嚨,將他控制住。這是戰場上的殺人技巧。
「嚯嚯!」方才極其囂張的闊出拼命的掙扎,但現在只剩下徒勞的掙扎!
齊總督業已經做出決定。
…
…
小半個時辰後,闊出及其四名隨從的頭顱被拋到金滿縣外,兩軍血跡斑斑的陣地前。還有一個裝着女裝的木盒。
周軍,用其實際行動,對拔野古孝德侮辱行為作出最直接的回應!
正月初十,金滿縣被圍時,城外防禦工事有三里。一個月後,至二月中旬,城外防禦工事差不多丟光,只城西的住戰場處,還殘餘着半里地長的陣地。
城西,拔野古部的營寨前,拔野古孝德騎着高頭白馬,帶着幾十名千戶、百戶等着消息。見狀,臉色變得鐵青,冷哼一聲,扭頭對身邊的葛邏祿王子拉爾達道:「該你們了。」
拉爾達三十多歲,長相粗獷,穿着嘿嘿笑道:「放下,孝德首領。看我們葛邏祿人的!」說罷,打馬離去。
片刻後,城外迴蕩着號角聲。大批身穿淡青色胡服的葛邏祿騎兵沖向金滿縣。
緊張的城池攻防戰再一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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