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35年,登基已八載的崇禎皇帝勵精圖治,重振朝綱。
數年之內廢除東西廠,掃除閹黨,病入膏肓的大明王朝似有中興之勢。
只可惜崇禎皇帝生性多疑,又急功好進,不久後再次啟用宦官擔任要職,位列地方督府之上。
而關外後金逼近,戰事不斷,地方災禍連綿,暴動時有發生,綿延數百年的大明王朝,已是病入膏肓。
時年正月,天氣依然有些清冷,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元宵佳節已近在眼前。
繁華的中都鳳陽城內一派熱鬧的景觀,寬闊街道上來往行人絡繹不絕,茶館、客棧、布莊分部兩旁,小販子們在沿街叫賣,胭脂水粉、首飾字畫應有盡有,多有寬衣大袖的偏偏公子在侍從的陪同下走街串巷,不時駐足吟詩一首,引得圍觀路人拍手叫好。
遠處街角邊,一蓬頭垢面的少年坐在長滿清苔的斑駁石墩前,茫然看着城頭。
周邊的買賣的商販和過路的行人,似乎早已習以為常,這個叫韓羽的傻子,可是鳳陽城出了名的人物。
一年前突然冒出來的韓羽,身着奇裝異服,舉着一個數寸大小的白色薄磚四處胡言亂語,甚至傻乎乎的去硬闖府衙。
若不是開茶館的大善人張老丈拿出銀兩說盡好話,恐怕會被那些衙役當場打死。
從此張老丈多了個傻兒子,鳳陽城內多了個天天看着城牆的傻子。
「天氣涼,韓羽,跟我回去吧。」
走路顫顫巍巍,腿腳不便的的大善人張老丈走了過來,將帶過來的一件短褙子披在韓毅身上。
張老丈的眼神里滿是柔色,就算整個天下嫌棄這個傻子,他也會視如己出。
韓羽順從的起身,沉默的跟着張老丈回到茶館。
「張老丈真是難為你了。」
眼看腿腳不便的張老丈再次將韓羽接了回來,一常來此處喝茶的熟客滿臉同情說道,結賬之時多給了幾錢,也算是積德行善。
其實幾乎每一個食客都會刻意的多給一些,可見張老丈是出了名的好人。
「韓哥哥,晚些時候能教我讀書嗎?」說話的小女孩是隔壁絲綢鋪的小丫頭,今年年芳十四,長得清秀可人,不僅常來幫張老丈料理茶館的事,近一年來經常跑來找韓羽問東問西。
韓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轉頭走進一邊昏暗的偏房內,轉身關上了房門。
「林丫頭你不會是看上這個傻子了吧。」一個坐在旁邊的熟客大大咧咧的調侃道。
「你才傻呢,韓哥哥聰明的很呢。」
「呀,這麼急着保護韓小哥啊,還說沒看上?」
「你們...不和你們說了。」面紅耳赤的林家丫頭轉頭跑入後堂。
看着林家丫頭那嬌羞的模樣眾人哄堂大笑。
「父親,店裏還是這般熱鬧。」
眾人笑意未散之時,頭戴圓邊盔,身配腰刀,一身着輕甲的俊朗青年走了進來,此人正是張老丈唯一的兒子張湯懷。
「軍爺。」相熟的客人抱拳打起招呼。
「這可折煞在下了,晚輩不過一小小的百總。」
張湯懷自稱官職不大並非謙虛而是實情,明朝施行衛所制,兵士分為戰兵和屯兵,也就是營兵和衛所兵。
作為營兵下層軍官的張湯懷地位的確不高,加上明末重文輕武弊端嚴重,軍人的地位實在底下。
何況內憂外患,以至戰火連綿,十死七八倒是常有,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讓自家孩兒當兵參軍。
「父親,韓弟近日可有所好轉?」張湯懷得空向父親詢問韓羽的情況。
想到韓羽的情況,張老者黯然搖頭。
張湯懷嘆了口氣,忽然好似想起什麼一般,滿是歉然的說道:「今日是正月十四,晚上要通宵值守城池,恐怕無法返歸,還請父親大人海涵。」張湯懷心裏愧疚,父親年事已高,卻因軍中之事無法在身邊照拂,實屬不孝。
「張大哥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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