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青衣軍都是在睡夢之中被砍死或者錘死,有些還算幸運沒被打死,只是被人用繩子捆綁起來,嘴裏塞了東西,免得他們出聲音將其他入睡的青衣軍喊醒。
一開始,這些百姓還是惶惶不安的,唯有跟相熟的人一起行動,這才有幾分膽子。
可是,一次兩次之後,看着曾經欺壓自己的畜生沒了生氣,內心那點兒恐懼隨之消散。
正如他們所見,青衣軍的人也不是銅皮鐵骨的,被砍了腦袋一樣會死。
這場「造反陰謀」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天邊沉重的夜幕漸漸淡去,多了幾絲青白。
姜芃姬雙手環胸,坐在草叢,腰杆子挺得筆直,腦袋微垂,雙眼閉合。
別人以為她在閉眼小憩,實際上她在睡覺。
是的,她在睡覺。
亓官讓一臉神奇地看着自家主公,她維持這個睡姿一個多時辰了!
「驚訝什麼?」姜芃姬倏地張眼睛,一臉平淡地道,「作為一名合格的將士,本身就該養成這樣的習慣,不管是在什麼環境之中都能快入眠,養精蓄銳……大驚小怪。」
說醒就醒,說睡就睡。
姜芃姬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眉梢輕蹙,「角平縣內還是沒有動靜?」
亓官讓道,「已經派遣斥候前去探聽消息,估摸着快回來了。」
這時候,姜芃姬看了一眼遠處的城牆,上面本該立着的守衛已經不見了。
她道,「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演戲演全套,我們先後撤一段距離再過來。」
亓官讓表情一怔。
姜芃姬理所應當地道,「不然人家一出城就看到我們一群人在這裏摩拳擦掌,裏面的貓膩不就讓人知道了?他們是獻城的,我們是『被動』接手的。角平縣不是我們謀奪過來的,懂?」
搶奪過來的,旁人上趕着送來的,兩者聽起來意義不一樣好麼。
亓官讓險些岔了氣,他怎麼不知道自家主公也有如此無恥的一面?
想到什麼,亓官讓道,「若是如此,倒是沒機會讓主公一展身手了。」
兵不血刃拿下角平縣,還是別人上趕着塞過來的,姜芃姬自然不用衝鋒陷陣。
她道,「瞧你說的,好似我多麼血腥噬戰一樣。戰爭是會死人的,哪怕是壓倒性的勝利,難保不會有人因此受傷死亡。能和平拿下角平縣,再好不過。打什麼打,有傷天和。」
姜芃姬說得義正言辭,不僅亓官讓覺得她無恥,熬夜看直播的觀眾更是各種嘲諷。
【圓通遞】:呵呵,年度最大的笑話——主播是和平主義者。
【中通遞】:我覺得主播這話沒毛病,敵人的性命不是命,自家人的性命就不一樣了。
【申通遞】:唉,主播恐怕是忘了她之前有多麼想要上戰場廝殺,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出來的怨念。現在可倒好,一扭頭說自己是和平主義者,不覺得臉很腫麼?
事實上,姜芃姬的確是「和平主義者」,只是她的和平是以殺止殺。
殺的是敵人,敵人死多少她都不在意,而己方不必要的損傷能免則免。
亓官讓還未開口,姜芃姬道,「按照時間和路程算,我們接管角平縣之後,若是一路疾行抄近路,還能趕回象陽縣,抄了青衣軍的大後方……我擔心象陽縣那邊守不住……」
兵不血刃收了角平縣,姜芃姬這裏的兵力損耗幾乎為零。
和平收攏最大的好處在於不用耗費時間安撫民心,她甚至可以臨時徵召一批人幫忙守住角平縣,她能帶着一千兵力馳援象陽縣,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快捷的辦法。
亓官讓蹙眉,問道,「這怎麼會?四千兵力的確吃緊,但懷瑜和羅越教頭都不是善茬,城內守備完善,青衣軍這些烏合之眾想要從他們手中拿下象陽,幾乎不可能……」
「你也說了是幾乎,而不是『絕對』。」姜芃姬沉着臉色道,「文證可還記得,我當年離開河間,跟隨父親前往上京城那會兒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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