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該送的信已經全都送到了。」
已經回到郭大學士府的高務實坐在書房外的涼亭之中,手邊放着厚厚幾疊文稿和卷宗,正一本本、一張張拿來看。他的身邊站着一名十二三歲的小童,乃是曹淦之子曹恪。
曹恪早在曹淦投靠高務實之時便成了高務實的書童,但因為當時年紀太小,一直也沒真當書童使喚,萬曆五年時才正經地擔負起了書童這個重要職務——真的挺重要,差不多有一點機要秘書的意思。
比如高務實昨晚連夜寫了二十多封書信,今天就是由曹恪負責派人送去相應的人手裏的。
「嗯,知道了。」高務實淡淡地應了一聲,忽然拿着手頭的一封卷宗微微一揚,問曹恪道:「你父親去年跟着俺答去了趟青海?他之前的給我的彙報之中可沒提這件事,只說了在考察青海商路。」曹淦父子都是高務實的家丁身份,所以他沒有稱「令尊」。
曹恪的長相雖他母親,跟曹淦沒有多少相似,當然也可能是曹淦臉上的刀疤和缺了一邊耳朵導致原本的面貌被改變了不少,總之曹恪看起來就是個頗為清秀的小正太模樣,跟高務實這個高大俊雅的大少爺在一塊,倒是一對挺般配的主僕。
小正太曹恪聽了高務實的發問,連忙解釋道:「家父是覺得大少爺去年忙着備考,所以報告得比較簡略,絕非有意隱瞞,這些卷宗之中記錄了家父的整個行程。」
高務實一擺手,道:「太瑣碎了,我現在沒時間一一看完,你來跟我說說,主要都發生了哪些事。」
「是,大少爺。」小正太一本正經地道:「其實家父不是和俺答同去的青海,俺答前年就已經到了青海,並且和索南嘉措大喇嘛互贈了尊號(這個尊號是敏感詞,我就不寫了),然後俺答就一直留在青海。但去年時,俺答的部下青把都跟左翼蒙古聯合起來,在邊境惹是生非,留守順義王王庭的辛愛又態度曖昧,對青把都不聞不問,郭閣老接到宣大總督吳環洲公(吳兌)的彙報之後十分惱怒,便讓家父去青海請俺答回到歸化城。」
「俺答答應了嗎?」高務實問。
「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俺答還是答應了。」曹恪說道:「還有一件事,小的不知當不當說。」
「說吧。」
「聽說俺答歸順了黃教,而且回到歸化之後就開始大力推廣黃教,雖然還只有半年時間,但據家父所說,現在薩滿教在右翼蒙古的日子很不好過,家父還有些擔心。」
高務實笑了起來,道:「告訴你父親,土默特信仰黃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讓他不必擔心。不僅不必擔心,而且還應該大力配合順義王,全面徹底地清除薩滿教的影響,讓黃教在萬里草原上遍地開花。」
曹恪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點頭應是。
高務實想了想,又問:「我那位好朋友把漢那吉在青把都事件中表現如何?」
「把漢那吉還是夠朋友的。」曹恪笑着道:「青把都一開始惹事的時候,把漢那吉就把情況通報給了吳環洲公,後來青把都和左翼蒙古聯合起來之後,把漢那吉還讓吳環洲公轉達消息給朝廷,說他願意出兵與青把都一戰,請朝廷批准。」
「哦?還有這等事?」高務實略微想了想,又笑了起來:「我這位好朋友學聰明了不少嘛,以他的直屬部落之實力,打敗青把都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再加上左翼蒙古——即便不是整個左翼蒙古,他也贏不了。」
曹恪奇道:「那他請戰怎麼還叫學聰明了呢?」
「因為朝廷不會批准。」高務實歎道:「咱們的朝廷啊,就是很喜歡為別人考慮。朝廷里會有很多人覺得,不應該為了青把都這件事將把漢那吉搭進去,尤其是在把漢那吉很可能打不過對方的情況下——把漢那吉是右翼蒙古之中親明派的首領,他萬一要是實力大損,右翼蒙古會不會生出其他亂子來,就不好說了。呵呵,我這位好朋友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主動請戰的,這樣一來,他就借我大明之口再次強化了他在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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