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仍是無邊無際,唯存的最後一點光明,卻如若風中的燭火一般不斷搖曳,忽明忽暗,好似雖是都有可能被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所吞噬。
這便是寧淵此刻的真實寫照,油盡燈枯的肉身,枯竭大半的神魂,讓他的意識已是沉入了一片黑暗無際的深淵之中,不斷沉淪,似乎要直墜入九幽冥域,埋沒在死亡之中。
寧淵昏迷者,房間之中是一片沉默,君青衣靜立着,臉色雖是還有些蒼白,但眉宇之間縈繞的那一絲死氣已是盡數消散,起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君青衣站在床邊,注視着現如今仍舊昏迷不醒的寧淵,眸中神情不斷變幻,久久沒有言語。
在君青衣身旁站着一個女子,只是她周身閃耀着星月神光,朦朧夢幻,遮掩了她的身形與面容,讓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遺憾來。
兩人靜立,卻是一時無聲,君青衣注視着寧淵,那女子卻是一直注視着君青衣,無聲沉默之中,這房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莫名與微妙了起來。
這般的平靜維持了許久,片刻之後,那女子方才上前了一步,對君青衣輕聲道:「青衣,你不必太過憂心,他雖本源大損,但有那一顆生機造化丹在,足以維持住了他體內生機不散,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這話讓君青衣終是回過了神來,轉而看向了身旁的女子,輕聲道:「風月,多謝了。」
聽此,贏風月微微皺起了眉,不由說道:「你我之間,何時說起這些了?」
君青衣微微一笑,對贏風月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都要謝你救了他。」
「哼!」聽此,贏風月不由冷哼了一聲,解釋道:「我救他,是因為他捨命救你,雖然他這麼做愚蠢至極的辜負了你一番心意,但憑此,也值得我保住他一條性命了。」
話語之間,贏風月似想到了什麼,凝視着君青衣,不由得問道:「反倒是你,真的要如此麼?」
君青衣沒有正面回答贏風月的話語,反是轉而望了一眼仍舊昏迷不醒的寧淵,輕聲道:「風月,能否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青衣……」聽這話語,贏風月聲線不由一顫,片刻之後方才冷靜下來,沉聲道:「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一定答應你。」
「你能。」君青衣淡淡一笑,注視着床上的寧淵,言道:「待他傷勢恢復之後,請你將他送回北域。」
「你……」聽此,贏風月眼神不由一凝,隨即不由冷聲喝道:「事到如今,你為什麼還將心思放在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你便不能想一想自己,那六道輪迴是何等兇險,雖然你身懷天龍之魂,但始終沒有真正修成元神,一旦落入六道輪迴之中,也未必能夠保全元靈不滅……」
話語之間,贏風月似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智慧,語氣之中更是罕見的多出了幾分憤怒與不甘來。
見贏風月如此激動的模樣,君青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現如今他本源大損,體內血脈也近乎枯竭,一身修為根基近乎毀了五成,甚至永生永世都不可能重修復原,對於你們而言,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放過他吧。」
「君青衣!」贏風月冷然一聲,喝道:「你應當明白,此刻我要與你說的不是這些。」
聽此,君青衣一笑,話語平靜:「但現如今,我要說的只剩這些了。」
「你……」接連無語,贏風月注視着君青衣,眸中神情不斷變幻,似慌亂無措,似無奈無力,還有憤怒與痛惜交織,一時之間,複雜得難以形容。
片刻之後,贏風月方才冷靜了下來,緩緩閉上了眼眸,冷聲道:「好,我答應你,將他安然無恙的送回北域,這樣你可是滿意了。」
「多謝。」君青衣微微一笑,隨後對贏風月躬了躬身,輕聲道:「風月,這一世是君青衣負了你,來世……」
「夠了!」此時,贏風月卻是驟然打斷了君青衣的話語,冷聲說道:「我不需要你還,只要你記着這一切,記着你是君青衣,記着我是贏風月,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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