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的一副皮囊……周帝心中委實不敢托大,這個大周,安穩太久了,一旦有了異動,很容易招致外敵。何況如今才剛剛解決了漠北動亂,正是安撫北地之時,一旦帝位動搖,便不只是內亂,大周這塊肥肉一直被盯着,一刻都不能停歇。
如果周晟衍的病情一旦得以控制,甚至有治癒的可能,這對周帝來說,不可謂是個契機。唯有周幕遲是他人生的一個變數,故而周帝一直不下決心,他不會將所有的保證都放在一個籃子裏,每一個都是變數。
周帝心中沉吟,時不待人,幕遲不會服軟,為這等兒女私情浪費時日,他果然有些老了……何況倭琉蠢蠢欲動,連火藥這等威力奇大的東西都能做出來,又是一匹死死盯住大周的惡狼,倭琉根本留不得。
周帝未曾睡去,思考許久,便起了身,重新擬了旨,將林家將營的開拔時日提前,准允周幕遲離宮,速日率軍奔赴海城,命東南海帥全力配合行進。
朝秋還不知周帝的打算,此時綾綺殿內,三皇子才沉沉睡去,身上還有斑斑紅點,不過比之先前已好了許多。
事情已罷,沈瑜卿受不住李妃的頻頻謝意,最終還是姜太后回德壽宮後,請了沈瑜卿一同過來,細細把脈一番,倒真是給姜太后提了個醒。這地熱不能再用,平日裏的湯藥該做藥膳,多曬太陽,至於那足療之法,因姜太后病理不同,被沈瑜卿改了幾番,這才吩咐下去。
只是朝秋還是未能見到周幕遲,沒奈何,這宮中眼線居多,她自然不想多待片刻,只要二皇子周晟衍能用心便無大礙。
這宮中一日游,朝秋過的着實艱辛,辭了周夢瑤與周晟衍,宮外的阿幼與阿袖已經急得快要發瘋了,若不是得了周晟衍的准信,說不得他們冒死也要私闖一回。
朝秋被阿袖急急地上下查了一番,連連說道「萬幸」。阿幼的雙眼已經赤紅,看着朝秋完好無損地回來,終是悶悶說了一句:「大周真是蠻番之地,青天白日的連個人都會憑白地擄去……要不是少主完好地回來,我就是拼死也要殺進去!」
朝秋心頭一暖,又故意板了臉道:「你個木頭,阿袖都知道謀而後動,你這般莽莽撞撞地進去,第一道門就被咔嚓了,到時候可是白白送了性命。再說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既然咱們敢來這鎬京城,總會有些保障的。」
阿幼卻是咕噥了一句:「阿袖倒是能扮作宮女進去,可我不能扮太監啊……不然怎麼娶阿袖……」
這一句話說得阿袖狠狠地踩了阿幼一腳,阿幼嗷嗷地叫了起來,可眼裏帶着些歡喜,三人相視着笑了起來,鬆了口氣,仍是心有餘悸。
驛館之內,宋世羽剛從韓儒士府上歸來,收穫略豐,雖在一些爭點上有些不敢苟同,但到底還是感激前輩的教導。
這一回來,天色已晚,甫一進館,便看見朝秋點起一盞燈籠,阿袖幫忙掛到屋檐下去,一旁的阿幼正在拿着竹條編風箏。
朝秋眼睛一亮,忙大聲地叫道:「大姐夫,你回來啦。可在韓府上用過飯沒?要不要讓廚子送些過來?」
「二妹且不用去忙活,我已經用過飯了,倒是叨擾了韓大人。」宋世羽搖搖頭,此時看見朝秋,雖是一日未見,卻覺得有些怪異,又不知道是怪在哪處。
朝秋聞言點點頭,又指了指阿幼道:「我們明日去放風箏,你可是要一同去?哦,不對,大姐夫你還有帖子呢,這個時候拜訪儒士可是重要至極,還是安心去歇着吧。」
宋世羽略有些歉意,不過今日一行,已經足矣,再多拜訪也是枉然,便道:「不去了,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春闈剛過,一月後才放榜,鎬京城人還是很多,怕是亂的很。你們可是要去何處放風箏?可尋到一個清靜的地方?」
朝秋心中一合計,扭頭看着阿袖道:「明日郡主和二皇子會來,咱們也不知到哪兒去,先備些燒烤的食物罷,省的避着人群走遠了。」
宋世羽便不再表態,既然有郡主與二皇子過來,那麼侍衛必然是備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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