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緩緩向他駛了過來,胡小天看得真切,駕車的正是高遠,一段時間沒見這孩子似乎又長高了不少,他駕車來到胡小天面前,還沒說話,嘴巴已經咧開了,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胡小天故意笑道:「小哥兒,哪裏去?」
高遠道:「馱街!三喜酒家!」
胡小天點了點頭,警惕看了看周圍,確信無人跟蹤,這才上了馬車。
胡小天並不是第一次來到馱街,上次和慕容飛煙來這裏的時候還是為了查案,在這裏還遭遇了一場兇險,若非慕容飛煙捨命保護,他也很難逃脫殺手的毒手,眼前的馱街,一如過去那般混亂而嘈雜,昨日種種情景仿佛就在眼前,恍惚間,自己好像從未離開過京城,然而他卻清醒意識到,現在的一切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再不是昔日戶部尚書的公子,眾人羨慕的衙內,已經成為皇宮之中一個地位卑微的小太監。
高遠駕車來到三喜酒家,先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才掀開車簾請胡小天下來。這孩子雖然年幼,可做事頗為警惕,有着超越其年齡的成熟。
胡小天本以為他會跟自己一起上樓,高遠卻小聲道:「三樓駿馬廳!」他要留下來繼續負責守望,看有無可疑人物從這裏經過。
胡小天舉步走入三喜酒家,在京城之中,尤其是在馱街這種地方,太監並不少見,朝廷有御馬監,御馬監內幾乎每天都有太監出沒於京城的幾大馬市,馱街雖然是一個相對混亂的地方,但是御馬監的太監也時常會來這裏,皆因這裏偶然可以遇到蒙塵遺珠,去年的時候,御馬監就曾經在這裏挑到了一批日行千里的雪花驄。
所以胡小天的這身太監服飾也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食客們大都以為這貨是宮內負責採辦的太監。
事實也是如此,只不過胡小天的目的並不是採辦那麼簡單。徑直來到三喜酒家的二樓,找到了駿馬廳,房門虛掩,胡小天輕輕將房門推開一條縫,看到慕容飛煙和展鵬兩人都坐在其中。他微微一笑,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慕容飛煙和展鵬其實早已在窗口看到胡小天到來,為了掩人耳目,兩人並未出門相迎,直到胡小天走入房間內,展鵬方才站了起來,他笑道:「小天兄弟,別來無恙!」
胡小天上前和他雙手相握,笑道:「好的很,不能再好!」說話間不忘嚮慕容飛煙看了一眼,慕容飛煙看到這廝進來只是便沒來由一陣心跳加速,遭遇到他火辣辣的目光之時,俏臉更是不由自主得紅了起來,她慌忙垂下頭去,生恐被展鵬看出異樣。還好展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胡小天身上,並未留意到慕容飛煙表現出的羞赧。
胡小天落座之後,慕容飛煙主動起身倒酒,輕聲道:「我和展大哥已經在這裏等了半個時辰了。」
胡小天道:「最近皇宮內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凡事都要謹慎。」
展鵬嘆了口氣道:「小天,真是難為你了!」他對胡小天報以深切的同情,認為胡小天現在已經是太監之身,遭受這奇恥大辱,卻要為了家人而忍辱偷生。
胡小天道:「也算不上為難,現在處境已經好了許多,至少可以時不時出來透透氣。」
展鵬道:「我最近去探望了胡大人。」
胡小天聽到他談起家人,點了點頭。
「朝廷雖然免去了他的官職,可是目前仍然讓他在戶部幫忙,他和夫人暫時住在水井胡同。胡大人和夫人身體都好得很,他們兩人只是牽掛你的安危。」
胡小天想起爹娘,心中不由得一酸,從戶部的一把手突然變成了最底層,心理落差可想而知,老娘平日裏穿金戴銀,雍容華貴,僕婦如雲,現在卻要走入尋常百姓家,凡事親力親為,不知這樣的日子她能不能夠適應?胡小天道:「展大哥有沒有跟他們說我的近況?」
展鵬道:「說了,我說你好得很,宮內有人照顧你,衣食無憂,只是現在剛剛入宮並不方便出來,等些日子,就會過去探望他們。」
胡小天連連點頭。
展鵬也沒有全說實話,事實上他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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