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要與尚波千一爭高下的時候,千里迢迢跑回甘州,就只為了殺你。」
「大王的意思是說……?」
「沒錯,一定有更大的利益,他才會來,不出所料的話,在你的部族當中,已經有人與他勾結在一起了,這個人的地位和現有的權力絕對不低,除掉你之後,這個人還有希望獲得更大的權力,除非如此,阿里不會翻越祁連山,冒險回到甘州。」
「這個人能是誰?」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呢?我只知道,蘇爾曼應該沒有可疑之處。就算他不會把兩個兒子的死遷怒於夜落紇的借刀殺人,只憑他與李繼筠有所勾結,就絕不會再搭上阿里這條線。不過,你若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其實倒也容易的很。」
「阿里來殺你,那個人一定知道內情,現在阿里和他的人都死了,如果你也失去蹤跡,下落不明的話,這個人會若無其事,靜待事局變化嗎?絕對不會,他會做好事機敗露的準備,還會利用這個機會攫取權力,不管如何,他一定會有所行動,我們只要靜觀其變,等着他露出馬腳就成了。」
「可是……,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他會採取什麼行動,如果……導致甘州大亂,各部落間傾軋爭鬥,一團糜爛,就算……就算我重新出現,怕也無法收拾局面了。」
「你若擔心出現這樣的後果,就該狠下心來,想辦法把事態的發展主動掌握在你的手中,挖出內奸,血洗禍害,如此,才能保全你那些無辜的族人。」
「我……我該怎麼做?」
「呵呵,這就是戰場上人如虎、馬如龍的巾幗英雄阿古麗大人麼?我現在對你倒是真的放心了,你……根本不具梟雄之資,此事之後,照顧甘州二十萬子民的責任,你還是放心地交給本王得了,至於你麼,還是放下自己承擔不起的責任,乖乖做個正常的女人吧。」
想起在黑水城地下寶庫中的這番對話,想起自己與他赤裎相見,獻身遭拒、被他調侃訓斥的經歷,阿古麗的俏臉瞬時又變得滾燙起來。可是羞窘的感覺剛剛升起,轉而想起楊浩對她的吩咐,又不禁心亂如麻。
對蘇爾曼和斛老溫,她是真的既傷心又失望,可是依着她的性子,她寧願堂堂皇皇與之一戰,哪怕戰死沙場,也是酣暢淋漓,可是按照楊浩的辦法……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在黑水城地下寶庫中,她被楊浩摧毀的不只是一個女人的羞恥心和自尊心,還有一個上位者的自信心和勇氣,她不斷地安慰自己,肯答應楊浩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避免她的族人之間更大的爭鬥和仇殺,將損失控制在最小的範圍之內,可是她心中很清楚,這種溫順和服從,並不只是一個臣子對王上的臣服,還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臣服。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就像一匹不馴的野馬,本能地反感對她的控制和馭使,哪怕是面對大汗的時候。可是當她堅硬的外殼被擊碎,把最柔嫩的本質完全曝露在這個男人面前的時候,她的心靈和她的肉體同時淪陷了,她感覺到,自己甚至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被他凌駕其上,被他馭駕、控制。
「讓我做你的可汗,戰旗飛舞如雲,鐵矛多如森林,勇敢的戰士追隨着我,越過高山,越過草原……。藍天是我的廬帳,我就是天上的太陽,而你,我美麗的新娘,就是那夜晚明媚的月光。只有在你溫柔的懷抱里,我才肯放下弓和盾,讓你撫慰我身心的疲憊和創傷……」
不知不覺,她又哼起了歌,她從小就喜歡唱歌,可是自從她的父母雙親過世,年幼的她早早地放下牧羊鞭,成為一族之長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唱過歌,如果在心底的哼唱不算數的話。重新放開她百靈般的歌喉,是在黑水城廢墟下面,在她以為必死,將要卸下沉重的責任,去見她久別的爹娘的時候。
這時她下意識地又哼起了歌,歌聲哼出,腦海中不知不覺地便幻想出父親當年挎弓執矛,手提大盾的形像,但是童年時父親的形像在她的記憶里已經有些模糊了,不知不覺的,那形像便漸漸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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