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和接掌兵權,鎮守邊關,兩件事,還請李將軍擇選其一。」
「這個……」
對於這兩個人的能力,其他眾將都是心悅誠服的,他們也知道,這一回兵敗高梁河,若不是羅克敵、李繼隆二人押住了陣腳,現在得以南返的軍隊恐怕連現在的一半都沒有,因此對羅克敵的提議毫無異議,紛紛催促道:「李將軍,還請不要猶豫了,事態緊急,速做決定啊。」
李繼隆眉頭緊鎖,沉吟有頃,重重地一跺腳道:「成,那李某便不再推辭了。繼隆願領三軍,安然南返,主持邊關防務,扶柩回京,議立新君的大事,就有勞羅將軍了。」
羅克敵微微一怔,旋即點頭道:「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開始行動。」
羅克敵本以為李繼隆會選擇扶柩回京,要知道眼下尚未完全脫離險境,而且就算回到了宋國境內,也不是就可以卸下重任的,馬上面臨的就將是遼軍的反撲,責任重大。而回京議立新君,卻是一件優差,新君登基,那就是從龍之功。換一個人來會如何選擇,可想而知。
李繼隆這麼做,也是因為這一路南返,諸將之中,唯有羅克敵用兵調度最得章法,與他有些惺惺相惜,有意送他一份更加輝煌的前程。當然,羅克敵官職比他高,而且他是國舅,如果此時回京,雖說一切為公,到頭來難免會給人一個外戚干政的把柄,反正已是當今皇后、馬上就要成為太后的李娘娘的兄弟,再如何榮光也不過就是錦上添花,犯不着落下一個這樣的名聲。
此外,留下固然兇險,卻也等於把最精銳的禁軍和邊關大軍的指揮權都掌握在了手裏,他剛剛被趙光義提拔起來,經此一事對他在軍中樹立威望大有裨益,他領大軍在外,朝中那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在這兒同樣舉足輕重。
片刻之間,思慮如此周詳,李繼隆的心思轉的也是相當快了。
當下,二人傳下軍令,勒令現在帳中所有將領、侍衛,務必保守聖上遇刺的秘密,然後馬上安排拔營南返和事宜。
完全不知內情的大軍迅速拔營起寨,浩浩蕩蕩地繼續出發了,中途總有人臨時方便,會脫離大隊到那河溝樹林裏面去,由於各營兵馬編制混亂,將領們暗懷心事,士卒們精疲力盡,偶然有一兩個人沒有及時歸隊,誰又會注意到呢?
壁宿借尿遁離開隊伍,又悄然返回了紮營的地方,割了仇人頭之後,他沒有隨身攜帶,而是挖了個坑,把頭顱埋在了裏面,他要帶着這頭顱去水月的墳前祭拜。數十萬大軍駐紮的地方,又是紮營埋灶,又是掘溝佈防,他又小心掩飾地,誰會注意一塊鬆動的草皮。
遼軍還沒有追上來,看樣子離宋國邊境越來越近了,宋軍也匯合的越來越多,遼軍已漸漸打消了趁其敗退消滅其實力的想法,他們收縮兵力,必然是在等候上京進一步的消息,籌備一場大反攻。
回到昨日宿營的地方,只見遍地狼藉,行過處驚起群群覓食的飛鳥,偶爾還有幾條野狗夾着尾巴在一堆堆宋軍遺棄的垃圾中徘徊。壁宿找到他掩埋頭顱的地方,只見那裏已經被人掘開,不由得心中一動,急忙拔刀四下觀看,茫茫平原,並無半個人影。
他在坑中掘了掘,沒有找到頭顱,好半天才在附近找到那顆面目全非的頭顱,想是被野狗刨出來啃過了,鮮血淋漓幾不可辨,壁宿在地上找到一片破碎的蓬布,將那頭顱包起來背在身上,仰天大笑三聲,怔立良久,突然又放聲大哭,天高雲淡,四野茫茫,空曠的大地上,唯有深秋的風把他哭聲嗚嗚咽咽的傳的好遠……
天色晚了,風中的寒意更重了幾分,長安副都指揮使林岳煥策馬回了自己的府邸。
廂軍的高級將領,只有極少部分是靠累功升遷上來的,大部分高級將領是由禁軍中的軍官空降擔任的,他是比較幸運的那一個,不過廂軍的薪水只有禁軍的一半,不只是尋常時期,就算是戰時執行同等任務,廂軍的薪水也是禁軍的一半,禁軍的其他一些待遇更是全然沒有,所以他的日子並不像其他的宋軍高級將領過的那麼好,他是土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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