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夏州的邊兒,「斬首行動」使他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收益,這支強大的軍隊,今後就屬於他了,一念至此,雄心頓生,若不是心中惦念着義父的病情,楊浩此刻真要喜不自勝了。
儘管心中牽掛着義父的病情,楊浩恨不得馬上馳進夏州城去,但是見到各部落頭人們精心準備的閱兵式,還是強捺着勒住了馬韁,他駐馬不前,銳利的目光從道路兩側一個個氣壯如山的騎兵方陣前掠過,然後雙腿一夾,輕叱一聲:「駕!」
胯下戰馬改為輕馳,整個侍衛大隊的節奏都隨着他一變,折御勛自覺地控制了馬速,退後了兩個馬身,與艾義海並肩而行,整個隊伍井然有序地向前馳去。
肅立兩側的騎士們都是各個部落最驍勇善戰的勇士,眼力自然也是不差的,雖說他們對楊浩恭敬異常,可那是下位者對上位者本能的敬畏,直到看見楊浩從容改變步伐,不需下一道命令,追隨於其後的數千名騎士便心有靈犀,如同一人般地齊刷刷變換了速度,從疾馳、靜止、緩馳,整個變化如行雲流水,自然從容,沒有半點混亂,他們的眼神不由一變,這才由衷地起了敬意,這敬意,是對真正強大者的敬畏。
西北比起中原生存尤為不易,所以……敬畏強者,是深入每個草原兒女骨髓的一種本能,要想征服他們,光靠一個了不起的出身,是絕對辦不到的。
其疾如火,不動如山,其徐如林,楊浩用一手最簡單的閱兵式,讓各個部落的戰士們親眼見證了他的軍隊乃是一支久經戰陣的威武之師,在檢閱夏州各部軍隊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把自己強大的軍威展現了出來,道路兩旁各部落的勇士們服氣了。
草原男兒性情爽快,儀式相對簡單,遠不比中原的繁文縟節冗長乏味,與諸部頭人們見禮已畢,楊浩便被眾星捧月一般擁入夏州城。
趕到定難節度使府,中門大開,甲士林立,楊浩與麾下幾員大將,以及各部頭人們快步而入,直到中堂,才見張浦陪同党項七氏族長在階下迎候。
党項之核心部族共有八氏,拓拔氏是八氏之首,李光岑如今就是拓拔氏族長,同時也是党項八氏的大頭人,而楊浩如今雖有橫山節度之職,但是論起族中地位,比起七氏族長還要遜上一籌,這七位族長在中堂恭候,既保持了身份,又不失禮敬。
楊浩與這七位族長可是早就熟悉了的,當下與細封氏族長五了舒、野離氏族長蘇喀、往利氏族長革羅羅等人一一見禮已結,便馬上向張浦問道:「我義父……如今怎樣了?」
張浦沉重地道:「大人今日氣色還好,早上吃了一碗粳米粥,中午吃了肉湯泡饃,還吃了幾塊羊肉……」
楊浩聽了心中一寬,張浦卻繼續道:「自打年初,李大人就有咯血的毛病,或許是前往夏州勞累過度,到了夏州之後,病情愈發的重了,前些日子還吐了血,卑職恐李大人有失,所以才急急傳信,請大人馬上趕來。」
楊浩心中一沉,忙向幾位族長告一聲罪,便欲趕往後宅,蘇喀忽然喚住他,略一遲疑,說道:「少主,大人恐怕是……,趁着各部頭人都在,大人該早早正名,確立身份才是。」
楊浩重重地點點頭:「我明白,蘇喀大人放心。」
到了後宅李光岑的居處,還沒進門,就聽房中傳出李光岑的聲音:「混帳東西,把酒囊給我拿來,信不信老夫一句話,就叫你人頭落地?」
只聽房中一個少年聲音怯怯而堅決地道:「大人,張將軍吩咐過,絕對不能讓大人再喝酒了,要不然就把小的活埋在沙漠裏,求大人開恩,不要難為了小人。」
李光岑還待再說,楊浩已舉步走進,喚道:「義父。」
李光岑坐在榻上,本來怒容滿面,一見楊浩,不由大喜,拍着床榻道:「我兒,來來來,在為父身邊坐下。哈哈哈,蘇喀、五了舒他們頭幾天就對我說,你馬上就到,一次兩次哄得我開心,說的多了我也不信了,想不到你真的來了。」
楊浩一瞧李光岑的模樣,幾個月不見,他愈發的消瘦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3.9551MB